夜庚新转身看去,忍不住羞愧,“贤侄……”
虽然魏广征在朝中只是一个四品大理寺少卿,其子魏永淮如今还尚无功名,可魏夫人与他亡妻是结义金兰的姐妹,魏、夜两家多年往来知根知底,女儿即便下嫁,但在魏家肯定不会受委屈。
何况他对魏永淮也极为赏识,模样俊朗不说,还饱读诗书满腹才情,若无意外将来一定会登科入仕,再凭着魏、夜两家的扶持,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
如此有潜力的人做夫婿,哪里比不上一个残废又毁了容的王爷?
看着魏永淮那张充满怒火的脸,夜时舒一脸的平静,眼眸虽望着魏永淮,可对上他的怒眼,她眸光却是半分波澜都未起,只冷淡地说道,“魏公子,今日之事不仅你看到了,来我将军府所有的宾客都看到了,我与承王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即便承王不愿对我负责,我也不能再嫁你为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还趴在承王身上将其抱着。
魏永淮明显被刺激到了,激动得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承王身上扯了下来,然后握住她双肩,痛心地瞪着她质问,“舒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知道这份情意有多可贵吗?不仅如此,我们的婚约还是你母亲在世时与我母亲定下的,若我们取消婚约,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那我对你的真心呢,你也要视而不见吗?”
他的激动在旁人看来是情真意切的彰显,站在他的角度,发生如此变故,换谁来都无法接受。
可夜时舒非但没一丝动容,反而在听到他这番强烈的质问后更是满心满眼溢满了寒气。
眼前的男人,多么诚恳、多么的深情、多么的受伤……
可上一世,那一碗又一碗的慢性毒药由他的手喂进她嘴里,是那么的阴狠、那么的毒辣、那么的无情!
两年……
整整两年……
从新婚洞房到死不瞑目,他每日都在毒害她,无一日间断……
要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如此残忍的地步?!
上天怜悯让她重活一世,难道是让她重蹈覆辙?
她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她要退婚而满脸羞愧的父亲,心里如压着千斤巨石喘不过气。
她要如何让父亲相信,魏永淮早已与他的义妹无媒苟合且暗结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