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再听他这番话,更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太子和澜贵妃昨夜不是第一次要承王的命……
还有上次……
尉迟凌沉着脸道,“即便知道他们想置本王于死地又如何,他们会承认吗?单凭昨夜那些人,他们有的借口掩饰。澜贵妃是本王的母妃,就算本王亲自控诉她也不会有人信的。”
“可是王爷,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样不是挺好?”尉迟凌唇角勾了勾,“让他们因加害本王而一时得意,又让他们看到本王死而复生而懊恼失望,如此反复,受煎熬的不会是本王,只能是他们。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只会让他们越发变本加厉,何愁他们不露马脚?”
顿了一下,他语气变得不耐,“忙你们的去,别打扰本王和王妃!”
文岩立马摸着后脑勺干笑,然后在他们眼前消失。
尉迟凌朝身侧女人看去,见她已经收起了震惊,低着头一言不发,于是问道,“怎么?怕了?担心本王连累你?”
夜时舒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消化来消化去,心中总是有一团闷,“王爷,你说得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反悔不得。何况当初是我主动招惹你的,就算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也都该报答你。只是……”
尉迟凌眼眸倏地眯起,冷冷地睇着她,“只是什么?”
夜时舒扭头瞥了他一眼,“你身上那么多秘密,就不兴说点让我听?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身边的人哪些是好、哪些是坏?不了解清楚,你叫我怎么跟你同进退、同患难?”
“呵!”尉迟凌眉眼舒展,突然往身后一躺,双手交握枕在后脑下。
夜时舒看他这悠然惬意的姿态,以为他不愿坦露。
正欲不满,就见他闭上眼像是梦呓般说起来,“我自懂事起便知母妃不喜我,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让我处处让着太子,只因皇后是她最为敬重的姐妹,她答应过皇后要视太子为己出。”
“我少时从戎,也是她为我选择的路。因为她说她没有争夺后位的野心,也不想朝中大臣忌惮我们母子,遂让我远离朝堂。”
“我在军中十载,战功显赫,即便不在朝堂,风头亦不输太子。眼见我手中兵权越发势大,她又提议让我回京协理朝政。但我那时已经习惯了厉兵秣马征战沙场的生活,于是我第一次忤逆她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