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乡长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指了指他面前的凳子:“长话短说。”
陈锦棠坐下后,道:“侯乡长,您有没有想过中草药的经济效益比粮食大多了,为什么老百姓却不愿意让出坡地种植中草药?”
侯乡长刚想说“废话,老百姓肚子都填不饱,谁还有心思种草药?”
陈锦棠却自问自答:“因为老百姓饿怕了,也穷怕了,他们怕把种粮的土地改种了中草药,会导致分到的粮食更少,会饿得更厉害,他们不确定种植中草药的经济收益到底如何,所以这才抗拒。”
侯乡长抽了抽嘴角:“坡地种中草药这是上面定下的政策,他们再抗拒,又能怎么样?
为了这个事儿,我跟县上的领导把手指头都要拍骨折了,县委领导说这是铁命令,我又有什么办法?”
陈锦棠笑道:“您完全没必要着急上火,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好事?哼!”侯乡长瞅了眼手表,起身往出走,“小同志,我没功夫跟你浪费唾沫,你走吧,我得回去继续做那帮老顽固的思想工作去!”
陈锦棠不慌不忙地说:“如果有人愿意给改种中草药的村子免费供给粮食,如果村里的人来中草药基地参加劳动,还可以领工资,你说那些村领导还会反对吗?”
侯乡长脚步顿住了,亮着眼睛看着陈锦棠,因过于激动声线微微颤抖:“上哪儿找这个人去?天下真有这么愚蠢的人?”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陈大夫,你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天下根本没有这号傻子!”
陈锦棠笑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啊!”
“你?”侯乡长哈哈笑了,边笑边摇头往外走,“你不过是区区县医院的小医生,也敢放出这种大话,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陈锦棠紧跟两步,穷追不舍道:“侯乡长,你只知道我是县医院的小医生,却不知道省委的张岱山秘书长是我老公的拜把子兄弟,
我老公蒋俞安是飞鹰大队的特种兵,
也是京市豪门蒋家的独生子,我公公正在位上,关键时候他也能支持我一把,
而我本人不仅是京中神医刘一针的关门弟子,而且执掌寒家所有家业,寒家也是京市有名的望族,
候乡长,我这样的身份够不够格承办中草药基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