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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女儿的病情,上楼探望,这样她就可以不知不觉地偷偷溜走。

然而她的急中生智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孔文恽突然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小潘,你这么关心之焕,我真是十分感动。”

他向前迈了一步,潘妍隐隐嗅到一丝酒气,忙后退一米:“孔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孔文恽在玄关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掏出一个方盒子,然后打开递给潘妍。

“这个你收下。”他见潘妍不接,便强行将盒子塞进潘妍的手里。

一个C字开头的银白色手镯躺在盒子里一闪一闪都看着潘妍。她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价钱,只知道要比她这半年来做家教的薪水要高出许多。

虽然孔文恽钱多,但是他人绝对不傻,平白无故地丢个手镯子给她想必事出有因,潘妍将盒子放在茶几上。

“孔哥,我无功不受禄,您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请尽管开口。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一定竭尽所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忙。”

潘妍回想自己单位的性质,似乎找不出比较有实权的科室,待会孔文恽如果提出什么要求,怕是真的爱莫能助。

原来她进的就是传说中的清水衙门呀,可怜她上班近一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这样也好,从根源上杜绝了自己滑向腐败的深渊。潘妍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孔文恽眯着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笑:“小潘,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让你留在家里住,今天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潘妍发觉自己的言语理解能力直线下降,孔文恽明明说着普通话,可是听起来比温州方言还要难懂。

孔文恽拿起手镯:“我和之焕都很喜欢你。”

他突然抓着潘妍的手,将手镯向她的手腕上套去。

在这一刹那,潘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头顶,她飞快将孔文恽的手甩开,手镯掉落在地,骨碌碌滚进角落里。

“孔哥,你的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潘妍的眼前阵阵发黑,她强行压低声音,没有大吼大叫已经是她最后的修养。

“我只是见你生活得艰难,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该过得这么苦,做家教这几个钱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想帮帮你。”

孔文恽坐在沙发里,一副“我为你好”的说辞被他演绎得格外真挚。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是吗?”潘妍苦笑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之焕的mama正在澳大利亚,是你的合法妻子,你们的婚姻关系也没有破裂对不对?”

“她mama在南半球也享有足够的自由,我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死板,彼此留有一定的空间。”孔文恽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居然气定神闲起来。

潘妍生平第一次发现自由和空间是这么放浪的词汇。她不想控诉孔文恽的无耻,只是觉得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对我提出这个要求?我自知长相不会令人一见钟情,这半年来和你接触不到五次,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这五分钟说的多。而且只凭上次的拌饭,也不足以让你对我产生什么深厚的感情,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潘妍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质问孔文恽还是讲给自己听,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噎在喉咙里。

“有时候,情不', '')('分卷阅读48 (第2/2页)

知何起,一往而深。”孔文恽幽幽说道。

听到他这句古文,潘妍又想起了当年钟启行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一下子没站稳,只觉得阵阵反胃,耳膜旁的血液滚滚流淌,一跳一跳地刺激着神经。

她努力平心静气,强行按捺着辱骂对方的冲动做出决定:“你有六百元现金吗?”

孔文恽刚要就“脑子进水”言论发表意见,听她这么问起,便随手掏出钱包,数出六张崭新的票子,放在茶几上。

潘妍把钱收好,然后走到门口站定:“孔先生,多谢这半年来你和之焕对我的照顾和信任。但是十分遗憾,你今天的行为深深地侮辱了我,我已经无法继续这份工作。这个月我上了四天班,刚刚收了您六百元钱,现在我们的账目已经结清,再见。”

“小潘,你等等。”孔文恽追上来。

潘妍十分警觉地打开大门:“您要做什么?如果您认为我今天没能完成两个小时的课程安排,回去之后我会将工资折算出来,用红包发给之焕。”

“我今天喝了一点酒,神智有些不清醒,说的胡话、浑话你别往心里去。”孔文恽又恢复成平常那副大气沉稳的状态,试图安慰她。

“您家的酒真是可怜,为您背负了许多次黑锅吧。”潘妍看到他戴上面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言讥讽。

“我记得你和之焕聊过,”孔文恽突然说道。

“哈!”潘妍尖利地笑出声:“我们是聊过,那又怎样?您想按照书中的情节演绎生活中的故事吗?那我不妨告诉您,我和简爱的区别就是:她爱上了书中的罗切斯特先生,而我对您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还有,我下面的话没有诅咒您的意思,假如未来有一天,您家道中落,而我生活幸福,我绝不会回到这来看您一眼!”

孔文恽沉默着,似乎在消化潘妍的怒火。

“请帮我转告之焕,很遗憾,没能和她当面说再见。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潘妍闪身而出,甩上大门,头也不回地冲入漫天风雪里。

☆、败家写手是后妈

这场雪,由下午一点开始,断断续续下了大半天,直至现在仍未停息。

潘妍坐公交车回家,精神恍惚之中,错过了家门口的那一站。她在下一站匆匆下车,掉头向回走。

脚踩在新雪之中,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会说话的影子一般紧紧相随。这个夜里,环卫工人们大概又要加班加点地扫路清雪了。

潘妍正想着,一位身着橙色马甲的老大爷扛着大雪锨,躯干佝偻着,从她的身边经过。

劣质的烟草味道呛得她阵阵咳嗽,她看见一点暗红的烟头明明灭灭,龟裂的皮肤从老人那露指手套中裸露出来,如同阳光曝晒之后的松树皮。

人至暮年,仍要为一千多元早出晚归、流汗出力。在尘沙中常驻,于风雨中穿行。

为什么这些人就要每日忙碌、疲于奔命,而另外一些人就可以躺在金砖上醉生梦死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们会投胎吗?

潘妍从来就不是愤怒的小青年,可是刚刚回绝了躺在金山上的生活,她已经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

孔文恽被她拒绝之后,大概会很快物色另一位女伴。也许是他的女员工,他的女客户,或者是下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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