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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思,到时候她拼着和顾家闹僵了,也要拒绝此事便是。是夜北风呼啸不止,青梅翻覆之间,觉得有必要打听下顾府在朝堂的处境了了——理清了这些,非但能帮她妥善应付顾尚书夫妇,或许,还能对父亲冤案重翻有帮助!一夜的北风呼啸,青梅本以为今晨又会有场厚雪,却未料早晨时云层散开,倒是个难得的暖和天气。青梅按着往日的时辰去流芳堂请安,就见顾荣华已早早的到了那里,正陪着顾夫人说话呢。青梅向顾夫人问安后叫了声“大jiejie”,顾荣华也只淡淡应了一声,过了会儿顾含英过来,正好早饭已经摆好,娘几个便慢慢用饭。闲话家常之间,难免说到了腊月里去拜会武安侯夫人的事,顾夫人便叮嘱青梅道:“教你礼仪的何mama后天就过来,你跟她好好学着,可不许偷懒。”“女儿晓得。”青梅既然要探清他们的意图,自然是应下了,而后问道:“永乐公主的安排不敢不从,趁着何mama还没来,女儿先把器具果子买了预备着,好不好?”“待会就让小厮备车,再叫绿珠和金钗玉钗跟着你吧。”顾夫人答允。“金钗和玉钗还小,出去了反而麻烦,有绿珠跟着就足够了。”顾夫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便转头向红香道:“打发人去问问二郎,他若有空,就照顾着meimei走一趟吧,我也好放心些。”红香应声去了,回来时禀道:“二郎说他今儿闲着,姑娘走前到博古馆找他就好。”青梅表示知道了,而后在心里捋了捋待会要做的事情——今儿除了买酿酒的器具外,还得找贺子墨问一问顾府在朝堂中的处境。回到流芳堂后简要跟许氏说了一声,青梅便换了另一身装束,将那华丽繁复的紫金衣换下,另外挑了一套不甚惹眼的襦裙,外面罩了件葱白色比甲。金丝缠翡翠的翘头簪也被取下,青丝中只别了一朵精致的宫花。绿珠不甚理解她的心思,道:“姑娘今儿要出门,怎么反而选了素净的衣裳?”“难道你要我穿着一身惹眼的华丽衣裙,再去店里选酒缸木勺?”青梅莞尔。如果真是那样,有顾长清在旁,恐怕没过两天京里就会传出关于顾府小姐的趣事,顾夫人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出现的。想了想又觉得还不够,便叫绿珠去顾夫人那里寻了个帷帽来戴着,这才往博古馆中去。顾长清见是如此,便道绿珠跟着反而不便,叫她回去了。府外备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顾长清早已定了亲事,两人又是差了六岁的兄妹,坐一辆车倒也不算太越矩。不过明明备两辆车会方便些,顾夫人却叫他们同乘一辆车……青梅忽然笑了笑。原来今天顾夫人叫顾长清来相陪,是打的这个算盘。她靠着车厢坐下了,顾长清闲着无事便问她之前见永乐公主的情形,青梅如实说了,顾长清便笑道:“三殿下倒是神通广大。有永乐公主在,她大概也不会再拦着你了。”这样生疏的语气听在耳中,青梅不由一怔,没想到他母子之间的隔阂已深至如此。她略一犹豫,问道:“二哥哥,青梅斗胆问一句,那天和你大jiejie争吵,是不是为了我的事情?”顾长清未料她突然提及此事,皱眉道:“怎么说起这个?”“', '')('分卷阅读40 (第2/2页)
二哥哥和姨母这样的情形让青梅心里很不安。”她垂下头,手指绞着腰间的软带,心里确实是有些愧疚不安的。马车轻微颠簸,顾长清瞧着那张清秀的脸,眼脸低垂,樱唇紧抿,挂着些许失落。他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你难道不介意?”“为什么要介意?”青梅仰起脸来,声音罕见的有些漂浮迷茫,“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姨父身居高位,二哥哥也是前途无量,万一有个不慎,受累的何止你们。所以,青梅心中也更愿意这样。”“我知道你喜欢自由,那些约定对你或许是累赘。”顾长清盯着她清亮的双眼,正色道:“可是,如果他们非但悔了婚约,还想要利用你的婚事呢?”那清亮的双眼中陡然有惊惶划过,似乎是早已有过的猜测被证实,又似乎有些意外,微妙的神情变化尽数收入顾长清的眼中。果然跟他想象的反应是一样的,顾长清心中苦笑,继续正色道:“不管你是什么选择,我都会帮你。”青梅十分讶异,脱口问道:“为什么?”“忠臣勇将之后,我的表妹,不该被这样对待。”坚定的声音落入耳中,青梅这才想起来他的身份——以公正严明而著称的大理寺少卿。何家称霸朝堂,酿造了多少冤假错案,顾长清怎会不知当年冤案中的猫腻?纵然无力抗衡,至少还存正直之念。她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暖意,忐忑问道:“二哥哥,我父亲的事情,会有转机么?”☆、第27章顾长清放水马车行在宽阔的街道上,两侧屋檐鳞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马车内的两人却都不说话,任凭喧嚣过耳,青梅只紧盯着顾长清,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咚咚声。顾长清看了片刻,严肃的脸上忽然浮起些笑意,道:“小脑瓜里想些什么呢?”“父亲是冤枉的。”青梅脱口而出,后面的话彼此心知肚明。为国征战那么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最终却落得身败名裂,甚至连一座衣冠冢都未曾留下。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何家那个草包,当年父亲居然冒死去救他,一点都不值得!青梅心里堵得难受。顾长清忽然抬手按了按青梅的脑袋,几分安慰的意思:“当年的情况,或许你也知道一点。大多人都知道曲将军是被诬陷的,皇帝却执意定了他的罪名,这其中关节重重,不是你能理解的。曲将军的案子也不是说翻就能翻的,你还小,好好过日子最紧要。”跟娘亲一模一样的口吻!青梅鼻子一酸。许氏曾无数遍转述过娘亲的遗言,也是这样的措辞,叮嘱她安稳此生便可,千万莫要多想。可是,谁能不多想?双亲身败名裂、葬身塞外,那是她心中最深的隐痛。车中一时间归于沉寂,直到车马缓缓停下,赶车的小厮回道:“二郎,到了。”青梅回过神来,微微叹了口气,顾长清指了指帷帽道:“戴上吧。”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家卖瓦罐瓷坛的小店,门面算不上华丽,地方也偏僻,里面却都是好东西——青梅以前打探京城卖酒情况时也顺道看过这类店铺,知道这家的坛子最适宜酿果子酒,是以今儿就直奔这里过来了。出入其中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