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弄得她脸上痒,心头也痒,转头往他脸上咬去,余嘉鸿轻叫:“你要让余家祖宗都看见我被咬了吗?”
叶应澜松口,转而低头扒拉开他的睡衣,在他的心口,张嘴咬上去。
余嘉鸿轻抽了一口气,伸手捏她的鼻子,叶应澜松口。
余嘉鸿低头看她在自己胸口咬的一圈牙印:“你属羊的吧?”
“嗯?”
“我还以为你属狗的呢!就知道咬人。”余嘉鸿拿她没办法,她激动起来,就喜欢抱着他咬,咬得他有点疼又满是欢喜。
叶应澜理直气壮:“你说你喜欢的。”
再说她也控制好的,可没下重口,咬出牙印而已。
“我喜欢,你就是要在我身上打上你的印记而已。”余嘉鸿说。
“你还在说我是狗。”叶应澜伸手捏他腰上的软肉,“起床了,去等家法伺候了。”
说着她下了床,进衣帽间,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碌,也没个时间可以去量身定做衣服,自己也就按照他的尺寸给他挑,昨日嫲嫲说他瘦了,昨夜摸着还行,不知道瘦没瘦?
叶应澜把一套黑白细格纹的羊毛西装递给他:“给。”
“等下挨打,衣服都会抽坏,我去行李箱里拿一身旧的。”
“你穿给我看看,要是不合适,我退回百货公司去。”叶应澜说。
余嘉鸿听她的话,穿上试试,看着衣服很合身,叶应澜微微松了口气:“没瘦。”
余嘉鸿替她拿了一件天青色旗袍,他自己去行李箱里拿了一件棉布短褂穿身上,这个打扮可真像码头工人。
余嘉鸿说:“去洗脸,我给你画眉。”
叶应澜换了衣衫,洗漱了,涂了雪花膏,擦了粉霜,余嘉鸿拿起眉笔,叶应澜问:“这么久没画,你还会吗?”
“怀疑我的手艺?”余嘉鸿挑眉。
他给她画了眉,又给她描上了唇膏,叶应澜等他挑首饰,却见他转过身去,到行李箱里,拿出两个盒子来,放在梳妆台上。
“给你的。”
叶应澜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耳环,上头是一颗圆形红宝石,翡翠葫芦做坠子,用细钻围镶。
这对翡翠葫芦翠色俏丽,又通透,看惯好东西的她,也不禁说:“好漂亮!”
她又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紫色的翡翠手镯,紫色的翡翠,颜色多寡淡不均匀,这个紫色十分浓郁匀称,整体质地又清透,这两样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余嘉鸿给她戴上耳环:“我看中了这对翡翠葫芦,买了下来,找了银楼的师傅镶嵌了。”
红与绿两种浓烈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出奇地好看。
余嘉鸿和她看镜中人影成双。
他从她的首饰盒里又挑了一串绿色翡翠手串,给她戴在手上:“镯子明天戴?”
叶应澜把那只翡翠手镯收起来:“你给我买了,妈和嫲嫲呢?”
“也买了,还有妹妹们。”
余嘉鸿拿出几个盒子,一一打开,他给他妈也买了一只翡翠镯子,不过是翠绿的。妹妹们买了胸针和项链,给老太太和叶老太太各有一串翡翠佛珠。
“怎么全是翡翠?”而且还都是品质极佳的好东西,到不是说价格的问题,而是这样的东西,买一两件都要碰运气,更何况这么多件?
“前几年,美国通过白银法案之后,中国一大堆银行倒闭,出现了挤兑潮,人们对银行不太信任,喜欢买黄金买珠宝,从老佛爷开始,翡翠一直是大户人家钟爱的藏品。炮火一来,国内的人带着这些东西逃到香港,要吃饭只能变卖,香港现在少的是日常用品,多的就是钱,香港还能从南洋从印度直接运粮食过去。上海那里,听说江浙的富豪都逃进租界,粮食和日常用品都涨疯了。”余嘉鸿说
在战争中连人命都不值钱,更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太平时候这些传家之物,到了乱世只能贱卖,换一口吃食。
叶应澜听得唏嘘不已,说:“我进去找几个袋子装起来。”
叶应澜进衣帽间找几个袋子装这些盒子,走出来见他手里拿着信纸,一看那个米色的信笺纸就知道是自己给他写了没发出去的信。
她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拿我的信?”
刚才,余嘉鸿去抽屉里找指甲刀,想修一下指甲上的毛刺,却看见了里面放着的信封,除了他邮寄给她的信,还有已经写了地址和收件人,却没有发出的信。
既然收信人是他,他就打开看了,看见第一行称呼,心头就舒坦起来,此刻听她问,他反问:“写了,怎么不给我寄?”
这才是他期待的回信,这傻子居然写了不给他寄?
“我没你脸皮厚。”叶应澜振振有词。
“你脸皮薄?脸皮薄,把我的信都翻烂了?”余嘉鸿得意。
被说中心思,叶应澜脸红,余嘉鸿把两封信给拿了:“就你有信可以看,我就天天翻来覆去看一句:‘天冷了,多穿衣服’。”
这好像是她不对,叶应澜连忙解释:“那不是我觉得自己写得没有你写得有文采吗?不好意思发出来。”
“多练就好了。以后你每天给我写一封,会好的。”余嘉鸿把信放进他的行李箱里。
叶应澜觉得她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里。
她终于反应过来:“我真每天给你写信?”
“至少五百个字。”余嘉鸿说,“要不然练不出来。”
五百个字?叶应澜惊恐地看着他,她从小最怕的就是学堂里先生让做文章,有那点时间,她都能做很多算术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