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而沉静的宏伟夜色里,只能听见两人相互交缠的呼吸和心跳,间或夹杂着绵绵的语声,“云峙,桌子好硬,硌得我腰痛……”“好,里间有床,我抱你过去……”“啊!云峙,你、你……”云峙每走一步,净植都能清晰地感到体内那物的顶撞,毫无规律、不知轻重,而云峙又像是故意走得很慢,惹得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不许对我坏……”
“你的坏尽对我了……公主好霸道。”云峙又将她向上托了托,又惹来一声娇呼,“云峙,好云峙,我想要你,你走快些……好不好……”
“遵命。”他抱紧她,却颠得更重,两人就这样滚到里间狭小的床上。“嗯啊……啊,云峙,云峙,好舒服……”“殿下……哪里舒服……”“嗯,被你……顶得……好舒服,啊,啊……”身体碰撞的交合声,在狭小昏暗的室内显得愈发响亮,云峙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哑声问,“净植,殿下,你真的决定了……嗯……”净植将臀抬高了些,又将他拉近,“好云峙,我说了要你的孩子……射进来……啊!”那一下下陡然凿在净植最敏感处,又快又重,紧接着,射了她满腹的灼烫……
等到云峙开了灯又出去倒水回来,才发现原本干净整洁的里间,此刻显得这样淫靡:净植正躺在床上翻他枕边的笔记,一丝不挂的身体在如昼灯光下看起来白皙如玉,但那隐秘之处此刻仍鲜红而肿胀,仿佛还在一张一翕,隐隐有白浊的液体从中慢慢流下来……
他又感到一阵燥热,忙关了灯睡到净植身边,听见她小声说:“云峙,我还想吻你,怎么办……”
云峙用被子把她一裹:“睡觉!”
早上醒来,自然少不了一番缠绵,只是当净植又要去摸他的腰时,办公室外已经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扫兴。”净植悻悻收回手,“这才七点……”
“已经不早了。”云峙很快穿好衣服,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先出去忙,有事打我电话。”
净植又歇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百无聊赖地起了身,昨晚鬼混丢在办公室的衣服,早被云峙迭好放在床头。她洗漱后穿好衣服,一点也没多想,径直出了里间,却被那齐刷刷扫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云峙坐在桌后,桌前正站着一排科员,看上去是等着周一汇报的……而那张桌子,便是他们昨晚在上头翻云覆雨、浑话连篇的那张……
不知是谁机灵,先喊了一句“嫂子好”,接下来就是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净植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刚准备转身逃跑,就听见云峙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早上不一起吃饭了?”
“不,不了……”她刚要推门出去,又听见他说,“阿颜要见你,记得过去……”
“嗯、嗯……”净植忙不迭地答应,也就忙不迭地去了白玉宫。净颜似乎也没料到她来得这么早,于是招呼她一起用膳。两人凑在一块儿,窸窸窣窣交换了半天失忆那会儿的各种消息,但显然,眼下净颜还是更关注谁能做他姐夫……净植哑火半天没好意思说,老弟现在你有三位姐夫了……
净颜又和她说起玉无袖的案子,进展一切顺利,剩余的工作只是把程序走完。最快,秋后问斩……
“姐,你还想见他么?”净颜问。
净植犹豫了好久,直到筷子夹着的豌豆掉在桌上,才挤出一个字见。
关押玉无袖的地方也在白玉宫内,顺着楼梯下去要走很久。比起玉无袖,净植竟是先看见关押在玉无袖对面的——昔日宝皇后,宝择辰的姐姐宝择凰……
“姐姐,你不在的这段时日,云峙哥都查得清清楚楚,她是人证物证确凿的指使伤害……只是,不知她对你有什么仇怨,如此狠毒,苦了你孩儿……”
“什么仇怨!”宝择凰尖声道,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牢狱里的玉无袖,“……连和我颠鸾倒凤之时,张口闭口,唤的都是‘植儿’‘植儿’……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半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京郊专门筑宅,金屋藏娇……亲侄女和亲叔叔倒成了夫妻,你那孩儿,谁知道是不是这乱伦奸情的……”
“住口!”玉净颜怒道。
净植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她径直走到关押玉无袖的牢门前,看着那无声无息坐在角落的男人,喊了声:“六叔。”
阵阵咳嗽声从里头传来,他却不上前,像是要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植儿。”
她后退一步,对玉净颜说:“他自己亦知无颜见我,走吧。成王败寇,我和他,早已没什么好说的……”
净植转身就走,竟是毫不停留,与此同时,身后那狭长的甬道里,也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喝:“玉净植,你这个贱人淫妇,人尽可夫的婊子……”
净植对净颜摇了摇头,在黑暗的甬道尽头伸出手,猛地拉开眼前的巨门,从里头透出的,是万里明晃晃的天光……
和她十八岁那年自以为所看到的,和后来一直期望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