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看着刘煌龙一顿输出,正要讲些什么,就被打断: “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你的经费带几个硕士绰绰有余了。至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青年基金虽然没有,但省级的基金,已经给你直接提名了。”
“栽的。”
方子业的嘴角再次轻抽起来。
这栽的两个字有点拉仇恨了哈。
不过,好处都在自己这里,方子业也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继续‘卖乖’听讲。
“第四,给你一个四年一次的人事指定权,这是教授级别,且是资深教授级别才有的权利。”
“人事指定,原则上不能安排在本科室任职,这个原则你也不能打破,但是比如说团委啊、行政啊之类的在编名额,可以给你地家属搞一个。”
“再简单一点的例子,如果说听竹在麻醉科被招聘了,但想转去行政或者乳甲,你随便提。四年一次。”
“第五,提前允你科研组长的特权,可以自配两个科研助手,科研助手的经费可以走医院下拨的科研启动资金或者科研经费,原则上绝对不能动校级、市级、省级等申请到的课题经费。不然医院也保不了你。”
“科研助手属于合同制,不在编制内,所以你自己谨慎使用,可以通过医院的人事科直接发布招聘信息。”
“卧槽了!”
“王院长这一波是真的觉醒了,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刘煌龙当时就骂骂咧咧起来。
刘煌龙破防的表情传到方子业的眼底后,方子业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问道:“刘教授,你在协和医院的课题,是不是就是科研助手在管理?”
“子业,这是你该打听的内容吗?”刘煌龙直接摆起谱。
好吧,这种事情有点高端,的确不方便方子业打听。比如刘煌龙也不打听方子业与袁威宏等人的科研细节。
“谢谢刘老师转告这么多好消息,今天晚上我要值全班,等。”方子业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刘煌龙道:“第一,我不是传旨太监。第二,我是你上级,第三,请客吃饭的事情,轮不到你来。”
“你刘老师虽然没钱,但请你吃饭应该是够用了。”
“第四,我要说的还没有说完。”
“你打断了我,我刚刚说到第几了?”刘煌龙挠了挠侧脸,马上一甩头。
“第几不重要了,最后一点,也是只能口口相传,不能外传的。”
“王院长明确表态了,直接给你按照长江和杰青的上升通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有冲击那一步的机会。”刘煌龙道。
说完,在方子业目瞪口呆间,刘煌龙破口大骂起来:“妈的这件事别让我揪出来到底是谁泄密的。次奥。”
方子业再度看到刘煌龙破防后一愣:“刘老师,你这么激动干嘛?”
“什么什么泄密?”
“你不用管,和你没关系。”刘煌龙卖了个关子。
“你现在就说说,你自己的体会和感觉?怎么样?”刘煌龙还很配合地做了一个手比话筒姿势。
刘煌龙虽然是教授,但别忘了他的年纪啊,他就比袁威宏大一岁,三十八岁的小中年,偶尔调皮一下算啥?
“科研积累不能一蹴而就,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所有辛苦,所有的汗水,终会在有一天疯狂地反哺你的未来。”方子业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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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业发过的文章多吗?也算多了,但这些文章哪一次实质上地给方子业带来了质地飞升么?
并没有。
没有不是因为它没用,也不是因为外人看不见,而是你的积累不够,机缘没到。
科研这个东西,与科学发展的基础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没跑过去,那么你永远爬不上去。
但是你突破了,并不代表你马上就能起飞。
方子业如果没有一定的文章积累,那么久不会被王院长盯上,更不会被医院直接这么一条路地开绿灯。
以前啊,方子业只听袁威宏说过,以后你就知道发文章的好处了,这个东西你会上瘾的。
那时候方子业只能知道意思,无法体会,现在方子业终于是体会到了。
你没有就不要想着走捷径,但你如果有了,那就可以一通到底。
“这句话形容得也还行吧。”
刘煌龙接着看了看门口无人,才继续说:“子业,中南医院的事情,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创伤外科和手外科的人事变动,也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不是过来摘桃子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兢兢业业的,认认真真地和你在做课题,我没有动过任何觊觎之心。”
“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太多的误会。”
方子业先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煌龙在那里掀开裤子洗泥巴,目瞪口呆后强行忍住内心的笑意,平静道:“嗯,刘老师,我知道的。”
好嘛,我就说为什么没有人找到我,就连那公司的人也不来找自己了。
原来刘煌龙是无辜中了大标枪,顶在了自己的最前方,胸膛和腹部被插成了倒刺猬!
很好理解。
刘煌龙以前是中南医院手外科的,而后成了协和医院的手外科博士……
刘煌龙来了三个月,手外科两位教授被摘掉了。
想吧,去细想吧……
嗯,刘煌龙还有一个院士级别的岳丈,你手外科给他刘煌龙留一个漏洞,那刘煌龙不一杆子从漏洞里面戳到你的天灵盖啊?
刘煌龙有理由报复吗?
太有了啊!
在当时的那个局面下,刘煌龙差点就前途尽毁了,师父你都答应我了,我都过了特殊线,我tm是你培养出来的人才,你在最后一刻背刺我。
“真的!~”刘煌龙眯着眼睛看着方子业,而后双眼从左大右小变成等大,再变成左小右大。
“我知道的刘老师。”方子业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刘煌龙双手抓捏着。
方子业点头道:“我也是真的知道了,刘老师,那你要我怎么回吗?”
“我还能说我不信?”方子业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科室和医院在这件事情上原来可以这么平静和果断的理由,就是刘煌龙。
方子业不免再一次认识到了刘煌龙的能量之强大。
刘煌龙又拍了拍胸脯道:“那你还不感谢一下我?”
刘煌龙指了指方子业,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方子业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是在自己视野盲区里的问题。
那就是,刘煌龙是为了毁损伤而来的。
来之后,一直都跟着人混。
你说刘煌龙不担责吧,他搞事情,创伤外科和手外科都快被刘煌龙“撸了”,那你还是当病区主任吧。
你是为方子业而来的是吧?那正好,方子业我们也重视,让你们两个合作着玩,你们想干嘛干嘛。
所以,自己能够享受到这么多的特殊待遇,其中有刘煌龙教授挺在外面的一部分原因。
“谢谢刘老师栽培!~”方子业想明白后,也就规规矩矩地鞠躬道谢。
刘煌龙说到这,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出门口时,回头看了方子业一眼,又摇了摇头出门了。
在刘煌龙视野里,这一次的背锅,好处全被方子业占了,自己就是吃了颗可有可无的糖,一屁股的屎。
病区主任算个鸡毛,我要的是这里的创伤外科行政主任么?
而且,现在这么一搞,以后自己不和方子业绑在一起都不行!
王兴欢院长闹了这么一圈,最后就方子业得了好处,这在外人看来,这不就是刘煌龙的铁心腹了么?
人我养,锅你背……
……
聂明贤再次走进来时,看到方子业在里面不自觉地傻笑,聂明贤就提着手里的塑料袋子,取出来一瓶饮料给方子业:“外面热死了!”
方子业抬了抬眼皮,看了聂明贤一眼,接过了他买回来的乌龙茶大瓶,然后点了点头。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出门买一趟饮料,满背的汗。还是急诊科舒服啊,不用出电费,凉快。”
聂明贤又看到方子业的嘴角一翘一翘,聂明贤下意识地都想买根杆子下钩了:“你这里什么好事儿?”
“是有一点好事,但也就一点。”
“加薪了。”方子业挑了一个最重要,但又最不重要的说出来。
加薪这件事,说到哪里都是一件值得当“翘嘴”的好事。
“那是值得庆祝一下,怎么样,今天晚上值完班后,明天晚上去搓一顿?喝点啤酒?”聂明贤问。
方子业认真地看了看聂明贤,而后翻了一下口袋,一个超级大的袋子里,只装了两瓶大瓶的“乌龙茶”?
“贤哥,你这是要官宣么?”
“魅力可以啊,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方子业笑着道。
大袋子里的其他东西肯定都送到隔壁去了,就算刘果不上班,以聂明贤的智慧,只要他用点心,就知道该把那些东西放进哪个属于刘果的柜子。
“什么拿下,就是成了朋友,我现在都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办呢?”
“京都我是必回的,谈恋爱也得先读完书啊。倒是可以先结婚,可结了婚也得把在读的书读完。”
“挺愁人的。”
“哦不!”聂明贤用手乱了一下方子业的视线:“你别套路我,我们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他有点介意我有前女友,也介意我前一段恋爱的时间有点长,怕我走不出去,把她当替代品。”
方子业翻了翻双手:“贤哥,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求助奇哥。他的经历比较丰富。”
聂明贤闻言道:“你别提你奇哥了,他这次招惹的麻烦有点大,抖机灵抖到了马腿上,马还醒着。”
“这一脚若是踢了下来,就算是不残废,也得消停一段时间了。”
“他之前不是为了套住你么,这才想着把好东西送到我们这里来,所以说,中南医院出现那个东西,一定程度上有他的建议。”
“现在整个项目都被叫停了,我还请教他?”聂明贤道。
方子业:“……”
那这个旧账本翻得有点开啊。
看来,恩市疗养院对于功能重建和毁损伤治疗这个课题非常重视啊。
想来也是,半身不遂或者是功能欠佳的人,在华国太多了。不说亿级起步,至少有五千万人的功能都弱于同龄人。
而因为这些功能的残缺,导致他们或追梦不成,或束缚于瘫痪之中,或其他各种问题……
对于有钱有势的人而言,他们不害怕一个手术或者治疗贵,就怕是找不到相应的治疗方式。
现在猛不丁地打听到有这个东西,而且还做出了先例,这不想办法搞到身边干啥?
还要自己去跑一趟啊?
经久了他们思维模式的,估计不会想着来找方子业,而是想着方子业去找他们,然后为他们服务!
“那就随缘吧。”
“贤哥。我肯定是给不了你比较适合的建议的。”方子业道。
“嗯,我其实也是想着自己纠结。”
“听人劝的选择和冲动,那都不叫爱情。”聂明贤示意方子业坐下。
方子业闻言就道:“贤哥,但是深思熟虑的选择,思前顾后的探路,全方位地打量一个人,这也不是爱情,这最多只是契合。”
方子业对洛听竹的感觉,就来源于那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不问她的家世,不问其余,就图一个好看。
就追去了魔都。
聂明贤迟疑道:“你不是说你不懂的吗?”
跃跃欲试。
“母胎单身了这么多年,我自己也不怎么会谈恋爱,贤哥你愿意信就信吧。”方子业送去了热量的同时,又化身为避暑山庄,让聂明贤不要太冲动。
心里想着的还是刘煌龙这个大型的避暑山庄了。
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开始做临床课题,赚学识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