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过神,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头发看了一会,说:“那先把头发吹干了再走。”
她冷冷拒绝:“都到这一步了,没必要。”
他被一噎,接下来的声音也没了淡定:“我有话和你说。”
季烟穿好鞋,闻言,站起来看着他:“想说什么,说你想看看我?如果是这一句就不用废话了。”
王隽突然不习惯这样的她,唇瓣翕动,好一会,他终于说出心底里的话,“季烟,我对你有好感。”
“我知道,”她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我一直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愿意不明不白地和你睡了两年。但是我更知道,你对我的好感远不及让你甘愿和我结婚。”
听到后面这句话,王隽瞳孔紧缩,一下子怔在原地:“那晚你……”
看着这样的他,季烟很是想笑,她确实也笑了,甚至点点头颇为大方地说:“你的猜测没有错,那晚很不巧的,我听到了你的电话,你放心,我不是故意偷听,纯属意外,谁让你家的露台和书房是离得那么近。”
难怪那晚他接完电话出来,她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淡,然后没过多久,她就和他说分手。
过去种种,竟是有迹可循,而且如此清晰,如此直白。
并且,如此简单。
不过是他的原因,季烟才要跟他分手。
王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说:“所以你并没有要定下来的人?”
?
季烟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合着他竟然没有被戳穿面目的尴尬,而是重点放在她有无待定对象。
季烟被气笑了,她说:“你放心,我要找多的是,后面一大把等着我挑。”
这话并非她自恋,她私底下确实收到很多表白,只是她心里有他,无意再去关心别人。
她不像他,明知不可能,却还给人希望,纯属钓着。
这一刻,她又是他熟悉的鲜活明朗,自信大方。
王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他头一次无言以对,而不是习惯的沉默。
发泄完,季烟拿起手机打字,抽空看了看他,问:“还有要说的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如以前的冷漠疏离,希冀他能说什么好话,实在是异想天开。
季烟走到门口,握住门柄,开门前,身后又响起他的声音:“你今晚住在这,你不愿和我共处一室,不想看到我,那换我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来到她身旁,说:“可以吗?”
语调竟是有几分恳求的。
真令人意外。
可季烟对他再清楚不过,她告诉自己不能落入他的陷阱,他一向是会算计的。
她略侧过脸,看着他。
两人无声对视了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静滞。
最后,她决意打破这份安静,微抬起下巴,不急不徐地说:“王隽,不是我可不可以,而是你可不可以。你扪心自问,你可以吗?”
他眉间骤紧,目光沉沉的。像是在说不可以。
走到这一步,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了,季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喜欢一个人是奔着和这个人有以后去的。既然你要的和我要的不一样,我们的目的不同,以后就不需要再往来了。我想,你做决定比我更干脆果断,我也是,我不可能一直停在那里,你想见就见,你想走就走。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随即想到什么,她又补了一句:“你王隽是很好,但我季烟也不差,你可以一直自私,却不能要我一直无私,这纯属白日做梦。”
话落,她打开门,再没有一点留恋地离开他的住处。
电梯要从1楼升上来,季烟心急,按了好几下,却是无济于事,那个数字还是不紧不慢地递增,并没有因为她的焦急就有所变化,就像屋子里的那个人。
任她再怎么急切,他还是无动于衷。
他在乎她,却又不在乎她。
眼眶禁不住湿润,季烟数次仰头要把它们憋回去。
这还是小时候母亲教她的。有次她考试考得不太理想,哭了一路走回去,季砚书笑她不就是一次考试吗?考砸就考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哭得一抽一抽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了。
可是季烟就是忍不住,母亲越劝解,她就越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季砚书就教她,下次想哭了,就仰起头,把眼泪淌回去。
后来每每遇到令她伤心的事,她总是用母亲教的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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