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总裁大人精准预判了。
何言在门口刹住脚步,装模作样敲了两下门,就两下,不能再多了。
然后一把拧开了房门,眉梢高高扬起,满眼神采,“盛董!有个好消息!”
盛垣闭上了眼,“你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
何言表示,懂,但追老婆不需要边界感,最好是负距离~
“我中奖了!”何言晃了晃手机。
“那你自己关门去乐呵,我很忙。”
“我给你休息室换的那一套家具,品牌方给我全额退款了。”何言锲而不舍,丝毫不在乎盛垣的冷漠。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盛垣嘴硬,心里却松了口气。助理办事效率挺高。
“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何言眸光闪闪看着他。
盛垣愣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我想要清净。”
这逐客令不能更明显了。
盛垣都能想象到何言一脸沮丧的走出去,还他一片净土,他缓缓吐出半口气。
倏地感觉身侧床垫往下一沉!
盛垣剩下半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提了回去,猛地睁开眼,怒目而视,“你干嘛?!”
何言腆着脸躺在他的里侧,“我保证不说话,让你清净。”
“你过分了!”盛垣后槽牙都磨紧了。
何言迎着他恼怒的目光毫无畏惧,伸手把盛垣的手腕捏了过来。
“我看看。”他把盛垣的手掌摊平在自己面前。
白天上过一次药,淤肿消下去很多,摸着没那么烫了,只是楞子还浮在表面,昭示着一下下猛烈的抽打。
何言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声音哑了下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盛垣缩回了手。
“没人敢对你动手。所以这是你自己打的。为什么?”何言声音发涩。
“和你无关。”盛垣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你睁开眼睛看我。”何言撑起身子俯视他。
盛垣眼睫微颤,不理他。
嗯哼。
对待不听话的小猫咪,何言有的是办法。
!!!
盛垣没脾气了。他承认,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路数。
“不想说就算了。”何言托着他有伤的那只手,嘴唇轻柔触碰,羽毛般轻啄了一下,“疼不疼?”
疼不疼。这是何言第二次问他了。
盛垣摇摇头,“不疼。”
他是真的感觉不到疼,从记事起,盛垣就是这样被管束,一直到盛家所有长辈都去世,剩下他来独挑盛氏大梁。
书房里那一个暗室,是他为自己刻画入骨的警戒线。
长辈说过,皮肉之痛,才能记住教训。而教训记住,就必须把疼痛忘记。因为眼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人看你哭哭啼啼。
何言却红了眼睛。
盛垣不想说,他就不问。不问不代表他不心疼。何言揪着一颗心悄声下了床,不一会儿捏着个药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