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懂事起罗闻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一张金卡。一个人买衣服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着接纳世界。
然后他开始在纸醉金迷里摸爬滚打,像一个拼命闯祸讨骂的孩子。
他总想着,也许把祸再闯大一点,老爷子就能看见了。
他不委屈,一点都不。谁能给他委屈受?满江城都找不出一个人敢逆着他干。天王老子也不行。
可是阙之渊敢。他敢。
第一次见面,阙之渊就把自己摁着揍了一顿。
第二次见面,阙之渊就把自己送上了救护车,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
阙之渊用充满威慑力的举动让他知道,做错了是会受到惩罚的。出格的行为是会产生后果的。
所有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罗闻也不例外。阙之渊把他当个平常人。
平常人做错了会被罚。平常人做得好也会被奖励。
而罗闻要的,无非就是这么个人。
这一颗大白兔还没入口,罗闻就觉得人生不过如此齁甜。
他抬起头来看着阙之渊,窗外的淅沥细雨落入青年的湿润的眸光,满城春草长进空荡荡的心房,枝桠疯涨。青年的瞳孔有情意荡漾。
“不帮我剥糖了吗?”罗闻问道。
阙之渊一愣。
就这么一秒的愣神罗闻都等不及。
他自己捏了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然后欺身一跃圈住阙之渊的脖颈,唇瓣一贴——
“阙爷,分你一半,尝尝甜不甜。”
我的天。
这哪扛得住。
一米八八的阙之渊顿时从头到脚红了一米七,像个煮熟的澳洲大龙虾。
罗闻贴着他的唇瓣送进去半颗糖,许久不见他回应,气场三米二的阙爷被个小崽子欺得应接不暇。
“阙爷,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罗闻含住阙之渊的唇瓣微微吸吮,带着戏谑的神色。
阙之渊猛的推开罗闻,双手捧住他光滑白皙的脸颊,“你有过几次?”
罗闻傲然抬头,“身经百战。”
才怪。
罗小公子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他会让阙爷知道自己也是第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碾压他。
可很明显,阙爷当真了。
很快罗闻就遭到了吹牛的反噬。
阙之渊一手托住罗闻下滑的屁股,大步流星往二楼卧室走去。
“哎哎哎阙爷阙……”
惊呼声很快被细碎的呜咽淹没,紧接着有轻微的啜泣声响起。山郊的旖旎春色破窗而入,湿润的呼吸混合着急促而高亢的喘息。
天光清朗。两颗年轻的心迫切而激昂。
一直到罗闻哭的泣不成声,阙之渊才相信他刚才是大放厥词吹牛比。
“不是说身经百战?嗯?”阙之渊捏住青年水嫩的下巴。
罗闻的娃娃脸已经哭到扭曲,含情眼水汪汪,一串眼泪要掉不掉摇摇欲坠。
“老子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