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下次你去挡子弹,我是不是也去?!”盛垣冷声。
何言不吱声了,垂下脖颈从睫毛底下偷偷探究盛垣的脸色,看一下看一下的,小心惶恐。
盛垣:“别做这个姿态。安安也给我发信息了。”
何言惊喜:丫头没白疼!“她说什么了?”
盛垣:“安安说,不顾及自身安危的人就是不顾及爱人的感受。不值得原谅。”
何言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享年二十五!
盛垣:“安安还说,你还有两针要打,巨疼,让我盯着你欣赏一下,也算解点心头之恨。”
还是个好丫头!何言心想,欲扬先抑,这招被安安玩儿活了!
何言走过去,眼神湿的能渗出水来,努力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我去打针了。”
“哼。”盛垣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沉默一秒又转过身来,“要我帮你吗?”
何言熟练打开医药箱。破伤风疫苗和消炎针剂都是现成的,冷藏箱里取出来,剖瓶注入注射器。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泛着点点寒光,针尖挑着一滴透明的液体。
咳咳。
何言努力回忆着年幼时候打针害怕的样子。不好意思……实在回忆不起来,甚至有点想笑场。
盛垣轻车熟路托起何言的手臂平放在桌上,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可以了。”
何言取出酒精棉在上臂消毒,熟练进针,面无表情开始推药,眉头都没皱一下。
拳击场上那样的力量伤他都经历了两世,自然是不会怕这种蚊子咬一样的疼的。
他听不了安安的,只能真实反应自己最本质的表情。
就是没有表情。
谁懂啊。
这副表情落在盛董眼里,就是两个字,“强撑”。
一针破伤风下去,盛垣阴冷的表情就出现了一丝松动。
何言摁了几秒就要丢掉棉球,被盛垣一手压住,“别动,再按会儿。”
消炎针要打在臀肌,何言褪下一点点裤腰露出白皙的一小片肌肤,侧着身子消毒进针。
一小点点肌肉的紧缩都没有逃过盛垣的眼睛。
盛垣竟然没忍住,鬼使神差过去抱住了何言的肩膀,“不疼,一会儿就好。”
何言:……所以你是在安慰谁……?
一针打完,盛垣就替他按住了棉球。
盛垣指腹的温热透过酒精的冰凉传递过来,何言心头噌的一下燃起一撮火苗。
表达歉意的最好方式,何言认为,就是对着盛垣予取予求。
“小心点!”盛垣从支离破碎之间拣回仅存的意识,“别碰到伤口!”盛垣声音暗哑。
“专心。”何言只沉声说两个字。
别墅的这一端云烟成雨,别墅的另一端,阙之渊支撑着手臂,侧身看着罗闻白皙细腻的侧脸。
今晚的枪声罗闻不知道,他还虚弱,在院子里坐了半夜他已经累了。盛垣把他送进卧室,他撑着自己冲了个澡就耗费了太多体力,一爬到床上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才好。阙爷恨不得做个玻璃罩子把他罩起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还是太慢了。阙之渊蜷起指节轻轻拂过罗闻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