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憋死了?”盛垣问。
何言这才拔开脑袋,一手指着身后的阙之渊,语气激烈的控诉,“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辣眼睛!”
“你辣我们俩眼睛的时候还少吗?”阙之渊轻轻托了托怀里罗闻的屁股,伸手把罗闻垂下去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冷哼一声转身上了电梯。
“他为什么不推轮椅?”盛垣扭头问何言,“你们医院配置不够?不至于吧?要不我赞助点?”
何言双手一摊,“他觉得罗少爷坐着都很辛苦,非得搂在怀里不可,我有什么办法?”
盛垣顿时了然,凑到何言的耳边低声,“你也别说他们,当初你在山郊的泥石流里把我救出来,胳膊脱臼,也是我把你一路抱回来的。”
何言沉默,耳垂瞬间变红。
行吧。腻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总觉得扎眼……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觉得理所当然,哈。
这该死的双标。
二人乘电梯往宿舍走,何言打了个哈欠,张口想问汪扬的情况,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汪扬替自己挡了颗子弹,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心意明晃晃摆着。何言不能当做不知道。
这些天他哪怕再愧疚再担心,也没有单独去探望过汪扬。出现在汪扬的面前,要么是和其他医生一起,要么是盛垣在身边。
反倒是盛垣经常单独去探视汪扬。
何言好不容易把盛垣从家族带来的阴影中救赎出来,他知道自己对于盛垣意味着什么。不管盛垣会不会多想,他都不愿意给盛垣带来一丁点不安全感。
而盛垣沉浸在对汪扬巨大的负疚感中,也许他自己都不会意识到,何言接近汪扬,对自己来说会是什么感受。
何言绝不会让他有这样被冲击的机会。
盛垣在玄关换鞋,何言顺手挤了消毒凝胶滴在他的手上。盛垣一边搓开一边往沙发走去,整个人横在沙发上揉太阳穴。
“精神疾病治疗中心挺大的,汪扬住的病区离大门有点远,车开不进去,走的挺累。”
何言安静走过去坐在他的身后,把他的脑袋搁到自己的大腿上安放好,然后接替了他自己的手,缓缓替他揉捏着太阳穴。
“那边医疗环境还行?”何言斟酌着问。
盛垣半阖着眼睛很是享受,“挺好的。他一个人一个病区,整栋楼都没有别的病人。哦对了,他还有一支独立的医疗团队,两位专属护士,二十四小时守着。”
何言震惊了一下,手底停了下来,“怎么可能?那是公立医院!”
盛垣摇头,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那边医院觉得汪扬这个病例特别有研究价值,比较重视吧。”
遇到有特殊研究价值的患者病例,医院确实会比较重视的去做好患者保护,何言自己是医疗界的人,所以他清楚。只是这个保护未免太严密了些,不像公立医院的作风。
也许是自己离开公立医院环境太久了,公立医院早就与时俱进了。何言心想。
下午时分,何言接到了一位久违的老朋友的电话。
来自吕安安的父亲,吕晚枫。川海商界一霸。
“何院长啊!”吕晚枫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