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曼努埃尔与维陶塔斯达成了密约,根据密约内容,维陶塔斯将会派遣至少1000人的遣外佣兵来帮助曼努埃尔进行近期的任何军事行动,工钱在初期仍由立陶宛支付;而曼努埃尔必须要扩大狄奥多罗面积,并在登基后改信罗马公教,放弃对金帐称臣纳贡,转而成为维陶塔斯的封臣。
这笔交易双方都认为收获颇丰,但在密切合作的外表下,他们还有着各自的小心思。
维陶塔斯在回去的心里嗤笑:“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想讹我,该不会真以为这些军队是免费的吧,只要回去狄奥多罗,你要么往外打,要么往里打,反正我派出的兵团是不可能让你赖账的。”而曼努埃尔在使馆里也是趁着自己一人时在内心嘲讽:“维陶塔斯这个老糊涂,他以为他还能活多久,只要他一去见上帝,那他的兵帮我打下来的成果就全部归我了,到那时候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爆金币?毕竟我宣誓效忠的对象是维陶塔斯本人又不是立陶宛大公国。”
不论如何,双方还是完成了一次亲密无间的合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当然,对他们的密谈疑惑的还是有不少。曼努埃尔虽然在回来后用丰厚的成果堵住了其他不知情者们的嘴,但全程作为文书在一旁记录并目睹了全过程的马纳忧心忡忡地特意找了个与储君殿下独处的时机,问道:“殿下,这也太,太危险了,亲王陛下再怎么说也是目前狄奥多罗史上少有的强势亲王,您这么做风险实在太高了,而且收益估计也不高,为什么您要提出这种条件啊?”
曼努埃尔认真检查,确定没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才警惕地回答马纳:“我只是答应成为维陶塔斯大公的封臣而已,又没说我要篡位上台。”
“啊这,马纳疑惑地思考了一番,才发现自己亲爱的殿下玩了个文字游戏,”那这不就是……讹……”
“怎么说话的,这怎么能叫作讹诈,外交上的事,能叫作讹吗?这种做法应该叫作空手套白狼。”曼努埃尔微笑地对这名副手的言辞纠正了一番。
“怎么感觉更难听了。”马纳内心尴尬地细想。
另一边,在返回维尔纽斯的路上,马车内的拉兹维夫问自己的大公一个类似的问题,“大公陛下,我们会不会太慷慨了?”
“拉兹维夫,你觉得正教徒和新月教徒哪个可信?”
“都不可信,一个是迷途的异端,一个是可耻的异教。”
“就做一下比较。”
“陛下,我不认为从历史上就玩弄着东方式的阴谋专家希腊人可信,也不认为那帮不讲仁义道德的鞑靼异教徒可信,而且希腊人一直跟罗斯人眉来眼去的,我担心……”
“希腊皇帝就剩一个君士坦丁堡了,剩下的希腊人再怎么耍阴谋诡计也翻不起波浪来。这名小邦国的储君,他有能力,也有智谋,但绝对翻不出我的掌心。拉兹维夫,你要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不论再怎么巧妙,也翻不起任何波澜。”说到这,维陶塔斯的眼神投露出一种极具威慑感的犀利,因为他刚刚那句话不仅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是在暗暗警告以拉兹维夫家族为首的这帮立陶宛贵族:不要老是用各种理由敷衍干扰他的决定。
“谨遵陛下旨意。”
“那就好。”维陶塔斯的眼神重新变得平和起来,这不禁让马车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几天后,双方再一次进行了密会,正式确定了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