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克里米亚军队的强攻下,地峡防线的土垒中央以及附带的一座瞭望塔楼最终土崩瓦解,但克里米亚汗国这边也损失惨重,被派去强攻土垒的士兵死伤了七成以上,今日原本浩浩荡荡集结的4千大军可是被狄奥多罗公国的防线打死了一千八百多。
“这种胜利有什么意义吗?除了把狄奥多罗公国给拖下水。”这次坐在军营里参战的克利尔得到了伤亡报告后,终于在内心担忧地思考道。可惜作为客将的他,并没有办法决定克里米亚汗国的战略,即使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是被对方听起来相当合理的言论给驳斥,就是在汗国因水土不服而没法展现出他所预想的效果。
“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最后投降交点赎金回国。”克利尔宽慰自己。在现今的时代,除了十字军、吉哈德或大圣战,不然双方抓获的主将和兵士一般都会留下条性命用以换取赎金,克利尔出身的塞尔维亚地区及他所效忠的奥斯曼苏丹国自然也是如此,所以他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
在克利尔思考退路的同时,鞑靼地峡防线的塔楼上,曼努埃尔紧急召见了诸位将领们,要与他们商讨接下来的应对。
“鞑靼人真攻破土垒了,殿下,这下真有些麻烦了。”弗拉基米尔忧虑而又急促地说道。
“总算到了考验我们的时刻了,列位,现在是我们齐心协力的时候了。”曼努埃尔严肃地说道。
“没事殿下,这次我要复仇,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斩下鞑靼人、还有那帮不知所谓的耶尼切里的首级了!”波萨达斯一脸兴奋,铁塔样的身躯充满着酣战的冲动。
“你先别急。”曼努埃尔赶忙压下了以他为首的早战派的躁动,“我们还有堡垒啊。”
“可是殿下,这座堡垒是由鞑靼人先前修筑的塔楼改造而成的,而且完工时间急促,我怕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牢固……”图哈罗夫斯基忧虑地开口道。
“图哈罗夫斯基,按照你的经验,鞑靼人接下来会派那类兵种来对付我们?”问这问题时,曼努埃尔眼神锐利了起来。
“十有八九是轻骑兵。等等,殿下你莫非是想……”
“嗯。”曼努埃尔和熙地笑道,“这可是我从东方王朝那学来的高效战术啊。”
这天夜里,当克里米亚汗国的军帐中正为这次胜利而肆意放纵之时,狄奥多罗正紧急派送“敢死队”从塔楼上把沙土和一种特殊的铁质路障运到被攻破的土垒之后的道路上。这些“敢死队”工兵先是在稀薄的月光之下,把那些“新”铁质路障勉强均匀地铺开在路上,随后用沙土把它们的痕迹掩埋起来,虽说由于这时代的技术所限,没法完全掩饰得天衣无缝,但罗马传统外加数次战争所得的经验,掩盖的效果还是有目共睹的。
在这些“敢死队”辛勤工作的时候,克里米亚军队的斥候们在干嘛呢?他们在防线周围打探,而不是抓紧机会突击进被打崩的土垒中央处。至于为什么他们不敢凑近今日被打穿的土垒,那得看看现在还点着火把的瞭望塔楼,还有上面巡逻的狄奥多罗守军了,如果这些斥候贸然靠近,必然会被警觉的狄奥多罗守军的箭矢或流弹打得或死或惨,而人都是惜民的,更何况汗国本就是关系稍稍紧密的联盟罢了,他们自然不想为了这可怕的后果而丢掉小命。此外,为了确保保密性,这支“敢死队”可都是没带明亮火把就下来铺设工事的勇士,在如此防范之下,克里米亚军所派的斥候自然无法得知狄奥多罗这边的布置。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克里米亚汗国对地峡防线发起进攻的第十六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堡垒与其后面的瞭望塔楼,眼见胜利在握的格莱感到心情从未如此畅快。克里米亚大军内也是有如此情感,为了将功赎罪,也为了扳回一城,希林部族族长答剌罕贝金·希林提议,由他亲率轻甲弓骑兵,作为先锋围攻堡垒。在面对同僚的质疑之时,他大声回应道:“阿拉在上,我乃汗国维齐尔,更兼部族答剌罕,如果我不代可汗陛下身先士卒,那又有如何弥补我先前所犯下的过错。可汗陛下,请允许我,为陛下与阿拉出征!”
最终,格莱欣喜而又审慎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并建议让来自其他部族的士卒也加入他的行列,却被他一口回绝,“可汗陛下无须忧虑,此事我一人足矣。”
老东西,你是怕别人抢你功劳吧,不过也对,要挽回他在汗国的地位,这样着实是最优解。克利尔在一旁点头想道。但出于他丰富的军事经验,他敏锐地感到了些可能的危险,便向格莱提议,让自己麾下的50名耶尼切里也参与到这次战役中。
面对经验丰富的耶尼切里主将的主动加入,格莱欣然地接受了他的提议,也由于克利尔的客将身份,让希林也没有反对他的提议。最终,希林将亲率自己麾下剩余的八百精锐弓骑兵与50名耶尼切里作为先锋,大举向那座地峡防线上的堡垒展开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