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图哈罗夫斯基一声令下,不到半小时后巴赫奇萨赖的城墙上就有了因炮击而出现的几处不小的缺口。这让在城头指挥的侯赛因发自内心地恐惧不已,“这些卡菲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火器是很厉害,但不应该这么厉害才对啊。”
面对着从狄奥多罗阵地里不断朝巴赫奇萨赖城墙飞行的炮弹,他感到十分的无力。但作为一名鞑靼大贵族的基本原则驱使着他坚持守住这座城池。想到他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不甘与固执,他决定继续坚持守城,“被火炮轰几下后就被吓破了胆,不到一天就投降。这样我还怎么向父亲交待!”侯赛因如是想。
不过要是他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死于汗国试图夺回鞑靼地峡的一场伏击战役中的话,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不过这些无谓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狄奥多罗军这边。在火炮连续轰击了一段时间后,发觉敌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的图哈罗夫斯基,并没有多烦闷于此。如果只是几发炮轰,敌方守军就投降了,那么这些守军也不配来守御克里米亚汗国的都城。
至于他们拒不投降怎么处理,当然是继续炮轰呗,没必要为了这种顽固的困兽之敌浪费人力。秉持着这种想法,图哈罗夫斯基便愉快地让麾下士卒把这种城市围得水泄不通,在让火炮休息了会以免哑火或炸膛后,继续轰击城墙。
虽然他是这么想,不过出于现状,若是能相对和平的接收这座城市,图哈罗夫斯基也不介意和平收下。在连续轰击三天后,他估摸着城内也该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了,便派了几名新月教的鞑靼士兵冒险到城下,试图招降巴赫奇萨赖城的守军。
可惜了,仅仅围攻三天,以侯赛因为首的守军仍有着还算坚定的信念与不切实际的幻想。抱着这些意念想法,他毫不留情地让城头的弓箭手向从城下的招降者们射击,哪怕来招降他们的都是同宗同文化的“弟兄”。
结果就是图哈罗夫斯基在这天黄昏,看着被前线将士运送回来的劝降士兵,陷入了沉思,“是我军杀太少了吗?也罢,不急,也不差这么一两天。先想办法,试试摸清下守军的底细得了。对了,向殿下写封信,问问他的看法,顺带问一下能不能给我这边派来些新月教的狂信徒吧。”在心中如此决定后,图哈罗夫斯基便稍稍修改了下原作战方案。
接下来数日,约莫半个月的时间里,狄奥多罗军仍没有发起大规模的攻城,只是每日持之以恒地用火炮不停地轰击巴赫奇萨赖的城墙,放血克里米亚守军。侯赛因对此的应对就是积极修缮,准确来说是修补,被轰击的城墙。但每次狄奥多罗对城墙的轰击,都会让守军这边损失掉些有生力量,一时半会还好,可这半个月下来,侯赛因已经痛苦地发现,他手下已经没有多少完好无损的士卒了,再加上城区里的人数还不到一万,即使强行征发也没法征到多少有战斗力的民兵。
“将军,现在城内如今士气低下,我怕……”在侯赛因把试图征发城内民众的想法告知副将后,副将担忧地把这事告知与他。
“把城内的毛拉们请来吧,我想办法劝让他们在清真寺宣讲,鼓舞城内兵民的士气吧。”侯赛因最后如此头疼道。
与此同时,城外的狄奥多罗阵地中,得到了曼努埃尔的亲笔信的图哈罗夫斯基看了看巴赫奇萨赖的方向,揣摩起信上的内容,开始斟酌起如何把曼努埃尔提的建议付诸实践。
大概又过了三日,就在侯赛因正在清真寺里召来城内的毛拉们,向他们陈述利害之时,忽然传令的士卒赶到寺内,向他报告道:“将军,不好了,狄奥多罗好像要攻城了。”
“什么,快带我去城头!”侯赛因心里一惊,赶忙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让人带他赶去城头。
不到两小时后,约莫在这天正午之时,等他到了城头之后,惊讶地发现先前半月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狄奥多罗大军居然开始向城墙过来。而在他们的前头,则是数百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这些平民统统是典型的新月教徒打扮,大多衣衫残破,面形枯槁,没有精神。他们并非自己心甘情愿地赶路,而是被后头的狄奥多罗士兵驱赶着,不得已而前进。
“这这这……好狠毒的手段,”侯赛因不愧是城市守将,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些平民是怎么回事,“这些基督徒真是歹毒,居然用了我们劫掠时常用的手段!”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新月教平民都是狄奥多罗这几天“招募”来的,目的就是要用他们来攻破这座城市的城墙。当然,坐镇狄奥多罗中军的图哈罗夫斯基相信敌军肯定没有那么蠢,会心甘情愿地上当。为此,他特地为这些平民掺入了些“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