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尔的隐藏机划并没有为格莱所知,当天下午,他就率领格莱授予他的近千名士卒,及只听从于他的耶尼切里们,向着库班地区赶去。
五日后,果然如曼努埃尔所料,一大早斥候就来向他报告克里米亚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曼努埃尔站在城头,在心中苦笑了一句,随即正色地下令道:“敌军将至,全军预备!”
就在曼努埃尔正排兵布阵,准备抵挡来袭的克里米亚汗国大军之际,他派去向金帐求援的艾迪安等人终于穿过了草原,到了还在托雷茨克缓缓行军的金帐大营之中。在一番周折之后,他总算得以见到金帐汗国全军的指挥将帅,泰内克埃米尔。
在接过求援信,并细细阅览了一遍后,泰内克埃米尔在了解了大致情形的同时,又相当地不可思议,“具体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不过你们说狄奥多罗公国全歼了克里米亚汗国在南部的守备兵力,真的假的?”
“嗯,确切为实。”在察觉到对方的惊诧之后,艾迪安连连解释道,“埃米尔阁下,此事实际上没您想象地那么夸张。我等不过是趁克里米亚主力北上之际,利用了其南部将领的轻敌,设计伏击了毫无防备的克里米亚守军罢了。”
更夸张了好吧,对于克里米亚的答剌罕们,泰内克他大致还是有点印象的。在他的记忆里,那些答剌罕们都是勇武善战的鞑靼勇士,身经数战,哪有那么轻易能给他们设伏,不然率领着近万兵力的他早就把敌方的答剌罕们给打得所剩无几了。而且据他所知,克里米亚南部最起码也有四千余能灵活动用的守备力量,听这名基督徒的口吻,他们应该是在短时间内就解决掉了克里米亚的军队,“要知道,就算是四千头猪,三天两夜也抓不完吧,更何况克里米亚那边还是我们这种善战的鞑靼人!”
不过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格莱即将在巴赫穆特那取胜之时反而撤掉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南下了。先前他还以为是他指挥有方,拖到了克里米亚南部领土发生叛乱了。现在看来,反倒是他捡了狄奥多罗在南部大捷的便宜啊。
“真是不知道可汗陛下要是知道自己麾下的军队即将大败之前,反倒被附庸救了场,会怎么想?”想到这,泰内克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
思虑这些后,看着面前这名恭敬得无以复加的狄奥多罗将士,泰内克内心中生出了一种歹毒的想法:不如等到狄奥多罗和克里米亚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他再率军南下解决掉克里米亚如何?也正好趁机削弱一下隐隐有些危险的附庸国。
不过这一想法很快就被他抛至脑后,“我不过是一名将领罢了。这次出战,我的唯一任务就是要灭了克里米亚汗国。至于狄奥多罗如何,还是让可汗陛下去烦恼吧。”
顾及此,再想想自己面前唾手可得的战功,泰内克很快便应允了出兵,并请艾迪安随军,来指路与催促。
就在这边泰内克发兵九千要来攻灭克里米亚主力之际,阿达马哈城城头上,面对着大军压城的境地,曼努埃尔心跳不已地捏了好几把汗:这是他第一次试着在己方劣势的情形下守御城池,即使不会守太久。
为了应对远道而返的克里米亚大军,曼努埃尔不得不在这五日内用武力调动民夫重新修好了两座瞭望塔,修补了石墙,把火器尽皆让工匠仔细调理了一番,士兵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现在,就是看看狄奥多罗可不可以等到金帐援军到来了。
面对黑压压如乌云一般的克里米亚军队,曼努埃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至对方逐渐逼近后,才让炮兵先行准备,直到他下令道:“向这些异教徒,开炮!”
随着狄奥多罗这边一阵阵地火炮轰鸣,克里米亚军中不断有士兵被炮弹或其激起的石块击中,应声倒地。
不过处于中军的格莱汗并不焦急,而是冷静地仔细观察,思考对策。在经历了狄奥多罗的火器“洗礼”后,格莱也大致有了些如何对付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