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立陶宛的日子很快到来了。这次曼努埃尔去往立陶宛王国的理由是出使他国,为此他还带上了包括马纳在内的一小批亲信。而在离去之前,他特意问了问自己父亲要不要暂时去狄奥多西亚避避风头。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孩子。我可是公国的亲王,那些宵小还敢在首都反对我不成?”阿莱克修斯挥了挥手,表示曼努埃尔的想法纯属多虑,而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这次你从立陶宛回来,你也该成为公国的共治亲王了。”
既然他父亲都那么表态了,那么他自然不好继续多说什么。在大致安排了下狄奥多西亚的人员之后,他就带上亲信们,隆重地从阿夫立塔港坐上船只,通过水路绕道到扎波罗热去往基辅。
而他父亲所说的话很快引起了公国里那些异心者的警惕,而且由于这些人在国内扎根程度远深于储君方对他们的想象,所以巴达尔斯试图奉曼努埃尔旨意试图先一步软禁以撒的消息也没能瞒住他们。结果在曼努埃尔前脚刚离开狄奥多罗后不到一日,曼古普城中的几名贵族后脚就找上了以撒,要告知他们的小殿下他们的安排。
在听完了他们所说的话后,以撒感觉自己心跳在不断加速,“为什么要挑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没有时间了,小殿下。你不知道吗?殿下可是亲自下令要秘密软禁您,您不会以为到时您还有机会吧?如果我们真被一网打尽了,再加上曼努埃尔殿下有能力、有名望、有拥簇,等到他回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后,我们全都逃不掉!”一名中年贵族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之下,质问以撒。
但以撒还在犹豫,十五六岁的他已不像过去那样容易被空头支票给忽悠,换言之,他已经稍稍意识到这些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不一定就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他的利益着想,而更多是为了自己牟利。
“我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是名正言顺的君主,还是个方便操纵的傀儡?”以撒恐惧地想。
而这些贵族见他仍在犹豫不决,不禁慌乱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说服他。最后,与他关系最亲密的尼基弗鲁斯·沃洛尔站出来,用他先前的话术安抚劝慰他,“小殿下,你以前不是说了自己想成为伟大者吗?既然如此,那就要有做这种事情的觉悟啊。干大事啊,干大事啊!”
以撒听罢,沉默了半响,最终呆呆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们的计划。
几天后,3月3日,曼古普的行宫中,一场小型晚宴正在举行。
这里解释一下这场晚宴的起因。在阿莱克修斯还没润去特拉比松前,他就已经会在行宫中为自己的家人或公国贵族们举行晚宴。而他从特拉比松回来后,受到与他同名的那名特拉比松皇帝喜好的频繁晚宴所影响,让他也喜欢不时在自己的行宫中开晚宴起来。像三月三日的这次晚宴,就是他回来曼古普后亲自举行的第7次小晚宴了。
曼努埃尔还在曼古普时,他对此的看法大致就是没什么所谓,毕竟阿莱克修斯举办的晚宴规模其实并不算大,比起军费开支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因此,他先前甚至还会积极参与阿莱克修斯所设立的晚宴之中。没错,如前所述,历次晚宴都会有公国的高层出席,比如今晚的这次就由阿莱克修斯夫妻主持,还宴请了自己的次子以撒,公国的首席秘书、教区牧首、财政大臣及其他要员贵族。
不过这次晚宴与之前有所不同了,因为今晚这里将有件影响他们数十年,唔,有些人还没有“数十年”,的大事发生。
“欸,你们是说今晚换你们巡视?”行宫的守卫有些惊奇地问他们面前的那队卫兵。
“是的,这是上头的指令。”那队卫兵的领头者取出一份证件递了过去。
“可是上面本该有帕特尼科统帅的那部分花押……”守卫长官嘟囔不到一半,手头上就多了枚被塞进来的杜卡特金币。
“不是,这是把我当什么了,区区一枚杜卡特……”守卫长官恼怒起来,可他话音未落,手上又被多塞了两枚杜卡特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