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倒回到七八个小时前——
曼古普行宫的某房间内,以撒正与他的亲信讨论他们的出路。
“前线全面崩坏了,陛下。”沃洛尔面色惨白地告知以撒这一悲惨的事实,“军队也组织不了多少,一切都完了……”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以撒冷不丁地问了他。
“陛,陛下……这,这恐怕……”沃洛尔试图阻止他,但阻拦的话语怎样都说不出口。
“你是想说放弃首都会动摇军心。可是军心都成这样了,都还有什么不能放弃。与其在这里继续与打不过的敌人周旋,不如暂时撤退,找机会东山再起。我们还有北克里木的鞑靼人与法纳戈里亚可以作为倚靠。
“圣母见证,我们这次离开曼古普不过是走了点小小的弯路。虽然过往的败馁不会被撼动,但未来还很长,只要我们继续往前走,过去失败的经历总会变成比例尺上小小的一段。”以撒坚定不移地劝告他。
这话都把沃洛尔给说动了,他很快俯下身躯,真切地表示愿意追随以撒到底。与他一同表示愿意继续追随他的还有剩余的近十人,这让以撒内心庆幸起来,“还好我这几年学习古典辩术与哥哥的语录的努力没有白费。”
就这样,在以撒的一番说动下,他及其亲信都支持暂时其“撤离”曼古普的决定。但为了保证行动隐秘,他们并没有把这一决定告知于其余支持起事的贵族,而是在昨夜悄然收拾好自己的重要物品,暗中逃出城市。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觉醒来,曼古普城中的叛乱贵族惊恐地发现他们名义上的君主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弃城而逃了。这让他们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连不多的守军也被卷入而荒废掉了城防。直到曼努埃尔的先遣军来到这里试探后,在各方面都彻底不占优的贵族就彻底放弃了原先的叛乱立场,选择投降。
“原来如此。”在回到行宫并粗略阅览了收复曼古普的详情报告,曼努埃尔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大致想好接下来的计划打算后,他找来巴达尔斯,吩咐道:“既然我也回到曼古普了,那么也该让父亲回到明面上了。巴达尔斯,我再确认一遍,我的父亲,公国亲王现在应该无恙吧。”
“殿下,自此那日被秘密营救出来后,陛下就被暗部及内应给妥善保护着。”巴达尔斯俯首答道。
“是时候让我的便宜老爹回来了。”曼努埃尔笑了笑,随后满意地想道。
就在曼努埃尔方才成功率军重返曼古普的同时,狄奥多罗亲王,阿莱克修斯陛下还在城区中的分支宅邸里避难。
“呼,真是好酒啊。”阿莱克修斯饮了口甘怡美味的赫尔松葡萄酒,悠哉地感慨道。
而宅邸的主人,狄奥多罗的加夫拉斯家族分支,曼努埃尔的侍卫长兼暗部长官巴达尔斯·加夫拉斯的父亲,帕斯卡利斯·加夫拉斯则在一旁有些无奈地想:“明明我这远亲是被送到我这来避难的,怎么现在还摆出了副度假的模样?”
就在他们原以为今日也会如往常般过去之时,阿莱克修斯的两名亲信,间谍总管约翰·胡斯与格里高利·居内忽然闯了进来,欣喜地告知这两位老人一大喜讯:
“陛下,储君殿下已经夺回曼古普了,还是不战而胜,不战而胜啊。”胡斯激动地呼喊。再三确认后,阿莱克修斯先是诧异,随后是喜悦,“太棒了,圣母在上啊!我一直都相信曼努埃尔。居内,快去把此事告知佐伊,我们很快就要回行宫了。还有帕斯卡利斯,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