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那些跳梁小丑似的耶尼切里开始吧。这两年这些家伙真是给我整了不少麻烦,与克里米亚汗国开战后的唯一一次大败也是他们造成的。明明已经快成弃子了,还坚持不懈地为他们的苏丹做事,真是麻烦的东西。”曼努埃尔厌恶地皱起眉头。自从那日俘虏了剩余的20余名耶尼切里后,他就把他们关入新建成不久的尤日内狱中,让暗部去对他们严刑拷打,以得到自己这边还算缺乏的奥斯曼相关情报。
在他在思考要怎么处置这些人之时,他内心深处悄然燃起了报复的火苗。在斟酌一番后,他把自己桌子上摆着的那把手铳藏入腰间,唤来巴达尔斯,告诉他他要亲自去对那些耶尼切里俘虏作最后审讯。
“殿下,这些无谓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您不必亲自去过问的。”巴达尔斯审慎道。
“单纯好奇罢了,不会妨碍公务的。再说了,现在这帮奴兵的眼神一定很有趣。”曼努埃尔和熙地笑了笑,撒了个小谎。
巴达尔斯见状,也不再阻拦,而是恭敬地陪同他前往监禁这些被俘奴兵的尤日内狱。
等到他们抵达尤日内狱时已是当天黄昏。在即将彻底落下的夕阳之下,监狱高耸的外墙被洒上了淡金色的光辉,而尖尖的塔楼的最顶端上隐隐的反光,会让直视它的人有些难受。其由灰白的石块堆叠而成的外部在晚霞的余晖下显得更偏白些,如果忽视镇守在此的士兵们外,那貌似与正常的建筑无异。
曼努埃尔对这座监狱非常满意。先前由于忙于各项战事,因此虽然它不久前就建成了,他也没时间来视察。这次来这里,除了是出于恶趣味的报复心理外,也是要视察尤日内狱的运行模式。
就目前来看,至少在外观方面,它与他的预想中相差无几。
眼见他们的陛下前来,士兵们的神情尽皆肃穆了起来,纷纷直起身子致意,“参见殿下,圣母在上,忠诚!”
曼努埃尔对此的回应则是微笑点头,在勉励了他们几句后,就在巴达尔斯的带领下径直向关押那些被俘耶尼切里的地方走去。
关押这些俘虏的地方与监狱干净的外部显得完全不同:氛围阴森得让人胆寒,近乎密闭的空间唯一的光源来自烛光;而越靠近内部,越可以见到让人恐惧的光景,还可以隐约听见受刑者的惨叫声。
不过曼努埃尔对此并没有如何在意,因为能进到这座监狱的犯下大罪之人;而且他在战场上也算是见过各种惨象,仅仅是声音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他甚至还有精力对巴达尔斯调侃道:“这隔音效果不大好啊。”
“殿下所言甚是,日后我会差人对尤日内狱内进行进一步整修。”巴达尔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道。
他们就这样在护卫的陪同下边聊着天,边向关押被俘耶尼切里主将马哈茂德·克利尔的房间走去。不到半刻钟,曼努埃尔就亲自见到了那名曾给他造成了不小麻烦的敌将。
被关押并受刑了好几日的克利尔在察觉到有人到来后,被拷打得血肉模糊的他眼球骨碌骨碌地转动了一下。
“感激涕零吧,尊敬的殿下不愿你们这帮敌基督者受苦,来早早结束你们的苦难了。”巴达尔斯的这一说法让曼努埃尔心里有些尴尬起来,不过他对此也没打算再解释些什么。
“曼努埃尔·加夫拉斯?”克利尔颤巍巍但恶狠狠地转过来。
“放肆,你怎么敢直呼殿下的名讳!”一名护卫怒喝道,想把这名囚犯给就地正法,但却被曼努埃尔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