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曼努埃尔对此也很明白。可如果这些人口中有不少是不服从统治的逆民,那么他们还是有用的资源吗?很明显不尽然。
那么他们就是破坏统治的不稳定因素。既然他们存在着破坏稳定的可能,那为了避免酿成大错彻,他就有责任用各种方式把他们彻底驱离自己的统治范围。
至少曼努埃尔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在这么说服自己后,曼努埃尔回过神来。看着希林那残破的尸体,一想到他方才的大放厥词,曼努埃尔感觉他肚里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涨。然后,他直接走近了死者的尸块,狠狠地朝着它们踩了一脚,“刚刚不是还挺狂的吗?没有城市化的东西。”他在心中讥讽地骂道。
一旁亲眼目睹了方才的那一幕的教区牧首欧洛芬,心中满是惊恐。在估摸着这里应该没有他的事后,欧洛芬就紧张地捋了下自己的白须,道个别后就旋即转身,准备开溜。
“牧首阁下,您先别急着走嘛,我这里还有件要事需要您的许可。”曼努埃尔皮笑肉不笑地教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颤巍巍的欧洛芬。
“殿下放心,只要是您的要求,我肯定会应允的。”欧洛芬定住身子回头,尝试挤出谄媚的笑容,只是他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这样的,异端审判所在神学上只能处理异端。可现在公国境内目前还有大量的异教徒,如果仅仅沿用旧机构旧体制的话,未免颇为不便。
“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许我们扩大审判所的职能,将它扩建为宗教审判庭。如何?”说到这,曼努埃尔的笑容变得和熙起来。
欧洛芬感觉头皮一阵发寒,便马上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是是是是是,殿下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在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吧。”说着,曼努埃尔不知从身上的哪里掏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上面详细罗列了关于将异端审判所扩大为宗教审判庭的各项事宜。
早就做好准备了吗?这次宴会是蓄谋已久吗?欧洛芬感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他现在发觉自己完全看不透面前那年轻的共治亲王的心中所想。明明年初的殿下从表现上看还挺温和宽容的啊。
是这场内战改变了他的施政方略还有吗?可他现在没时间深究,因为曼努埃尔的笑容可以说把他答应与否的后果表现得一清二楚了。
当天晚上,曼努埃尔便欣然地带着得到都主教签名的那份文书回到了行宫的办公房间中。而在收拾好这份重要的文书后,曼努埃尔便把身子靠向椅背,回忆起三天前的上午,他与波萨达斯和巴林商议如何处置北克里木鞑靼人的场景——
“殿下,说到底,我们还是杀少了。”波萨达斯慷慨激昂地说道。
巴林皱起了眉头,可他由于身份的特殊,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不过曼努埃尔并没有忽视到他的神情变化,“巴林,你怎么看?”
“殿下,虽然我不建议用屠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作为鞑靼人的我也必须承认,公国现在境内多达10万至20万的异教鞑靼人确实是不稳定因素。”巴林叹着气,表明了他的观点,“所以用些非常手段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