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到半分钟的短暂宕机后,曼努埃尔很快反应过来,赶忙配合随后赶来的莱拉和安贝尔两女仆长带领的仆役把她送到行宫的医房,并随即让人把曼谷普城内的有名医师请来。
经过正教会内稍会医术的教职人士的药草调理,芭芭拉的身体变得健康了些。但具体的“病因”还未知晓。因此在旅居当地的威尼斯商人的强力引荐下,一位拉丁裔的中年医师得以被曼努埃尔召见,以为她诊断疗愈。
经过初步的检查后,这名拉丁医师就迫不及待地向曼努埃尔禀告他对此的解决方案,“凯撒琳殿下现在身体虽然面临危险,但好在圣母在上,我这里有解决的好方子,”说到这,这名拉丁裔医师熟练地掏出了一套放血工具,“现在殿下的问题在于撒旦作祟导致的气血不通、坏血堵塞,只要让我给她放放坏血……”
话音未落,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的曼努埃尔就无情地让自己的侍从把他给丢出了窗外,还吊销了他在博斯普鲁斯的行医资格。
“再有在我面前提‘放血疗法’的一律滚蛋!”曼努埃尔在把这家伙丢出窗外后,立即下达了这一命令。
最后还是苏莱曼推荐的一位阿拉伯老医生解决了这一问题。在为芭芭拉用草药调理并开出了药方后,老医生很恭敬向曼努埃尔躬身庆贺道:“殿下她的身体并未大碍,只是有点营养不足罢了,陛下尽可放心。还有恭喜陛下,殿下有喜了。”
“哈?”
“是的,陛下。殿下的种种反应,都是怀孕的征兆。依愚见,接下来应当尽力让她远离劳务,安心养身……”老医生巴拉巴拉,滔滔不绝地提出医疗建议,而曼努埃尔在认真记住的同时,就只是在麻木地点头:这是他两生之际,第一次感受到即将成为人父的感觉。
“我真要成父亲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她该叫什么名字?不对,会不会临产时产婆来跟我报喜保优?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现在该想的问题。话说我才20岁吧,芭芭拉也才19,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会不会是累赘啊?欸,如果我的孩子顺利生产下来的话,那她/他得接受怎样的教育方向呢,是以外交、军事还是行政为中心呢?我会不会没有时间陪他/她让性格被养成……”
曼努埃尔的脑海里飞跃地想象着,仿佛它们已是他现在就要面对的问题。直到芭芭拉在稍微回复精力后,对他莞尔一笑,表示自己要与他单独说些话后,曼努埃尔方才冷静下来,把周围人支开。
在片刻的沉默后,芭芭拉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间的寂静,“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我也是。”
看着曼努埃尔那呆滞的眼神,她不禁笑了起来,连心底的紧张感也被消减了许多,“明明怀上孩子的是我,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嗯,害怕?”
曼努埃尔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回道:“说实在的,我,我不知道。
“我接下来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亚细亚,我挺怕我没有时间陪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让她还是他变成……”尽管曼努埃尔很想说出,可他还是没有把“变成像我这样的人”给说出口。
芭芭拉听了他所说的,示意他靠来。等他靠近后,她一把温柔地保住他,“没关系的,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不管怎么样,不论是在黑海海畔、小亚细亚还是色雷斯亦或是其他任何地方,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的小丈夫。至于我们的孩子,没事的,圣母在上,我会努力教导他们,让她/他成为像你那样了不起的人。”
曼努埃尔听到这,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安心地安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在与自己的爱妻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后,曼努埃尔从这间医房中走出,重新恢复了方才的那种锐气,立马传唤自己手下的那两名外交方面的大臣,“再过些时候就要正式遣使外交了。好了,把赛里斯努斯和马纳叫来下,我有要事要与他们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