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圣母在上啊!邓加尔阁下真的胜利了?”正在率军赶去接应邓加尔部的图哈罗夫斯基从传令兵那得知此事后,惊诧不已。
当邓加尔告知他其要在这天凌晨时发起对敌军的袭击之时,图哈罗夫斯基不禁捏了吧汗。邓加尔战败失宠虽然听起来大快人心,但要是致使全军被拖下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在确定邓加尔及其所率的250名兵士离开阵地后,图哈罗夫斯基便在不久让波萨达斯部的兵士留守,自己亲率750兵士跟了过去,要接应可能的己方败军。
不过他惊讶地发现他完全多此一举了。看到在清点战果、收获颇丰的邓加尔部,他在脱离了惊诧后不禁在心中自嘲:“看来我得用全新的目光审视这名公教徒了啊。”
虽说如此,然而图哈罗夫斯基为自己的偏见而在心中短暂致歉后,还得履行自己作为统帅的职权派。因而他在半刻后就派传令兵去转告邓加尔,让其替他表达祝贺以及告知对方要尽快整理战报上交。
与此同时,邓加尔正在清点战俘、损失以及抚慰伤者。这次袭击虽然大获全胜,但他这边的损失也是不可小觑的。根据目前统计所得,这次强袭,他这边也付出了50人上下的伤亡。
就在他继续督促和检查伤亡人数时,伤者堆中传来的一阵“哎呀,呲……”这等响亮呻吟,把他的目光直直吸引过去了。
正在因受伤而呻吟的是昨夜里他部下两名嘲讽过他的农兵,其中那名身材结实的被敌军给射中了两臂关节,而另一名身形干练的则被敌军的刀刃砍到了腰部。虽然比不上那些受了致命伤的伤员来得要紧,但如果不及时诊治的话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听到这阵呻吟声的邓加尔赶忙过来慰问他们。在农兵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亲自冷静检查了这二人及其他士兵的伤口,随后边画着十字边做出了结论,“虽然不是致命伤,但要是置之不理的话后果必会极为严重,我会尽快把医师叫来。抱歉列位,现在我身上还穿着甲胄,还得尽快向陛下那汇报战果,所以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对了,列位能方便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在兵士们的惊愕中,那两名农兵先行开口,向邓加尔自我介绍,“彼得罗斯,大人。”那名结实的俯首回应,然后轻轻摇了那名身形干练的,“他叫尼古拉斯。”
看着面前这两名因不知所措而尴尬傻笑的农兵,邓加尔好奇地问道:“你们没有姓氏吗?”
“没有。”在场的所有士兵都直摇头,较为机灵的尼古拉斯解释说:“姓氏这种东西是老爷领主大人陛下们才有的。虽然我们现在是大连队的兵士,但在我们一开始也只是种地的或打鱼的。”
“也不是全是农民渔民或猎人,比如我家里一开始是经营小摊点。”兵士中有人插了一嘴。
“这样啊。”跟他老家那里大同小异呢,邓加尔心想。
他这种不计前嫌的行径还有这场胜利带来的威望让大多数原本顽固的农兵对他大大改观。现在他麾下大多数农兵不仅折服于他的战术能力,还敬服于其人品情操。这种改观虽然现在还没有明显表现,但邓加尔已经感觉到农兵们看向他的眼神变得舒服了许多。
正当他打算再继续慰问其他伤者时,图哈罗夫斯基派来的传令兵已经赶来,在表达祝贺之时还传达了要求尽快得到战报的命令。邓加尔见状,只得在稍作说明以示歉意后,就动身去整理战报。
邓加尔离去后,彼得罗斯嘟囔道,“我们这位长官跟那些老故事里的混账拉丁异端完全不同呢。”
“是的,”尼古拉斯点了点头,随后学教士祷告那般,栗色的双瞳直视天空,为他们的长官画十字祈祷,“希望圣父的荣光加持于这位大人。”
此时,在营帐中整理报告的邓加尔猛然打了个喷嚏,“啊啾!夏季居然会着凉吗?是因为今天是凌晨作战?”他不解地想,“还是那些农兵又在说我坏话了?应该也不是,至少刚刚他们看我的眼神大多变得跟先前完全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