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还不是把精力部分放到种植雪松这种暂时显得虚无缥缈的事情之上的时候。在跟自己的陶里斯财政大臣再度商讨了现在陶里斯的经济状况与商贸发展方向之后,曼努埃尔便亲自送别了阿诺,同时继续窝在曼谷普行宫中,等待今日提前与他有约的另一位要员到来。
半小时后,曼努埃尔所信任的陶里斯陆军统帅,德米特里·图哈罗夫斯基便应与其君主的约定,准时来到了行宫中,见到了相别几月的凯撒。
在一番行礼致辞与寒暄后,图哈罗夫斯基便按自己君主的指使做到其对面的椅子上,开始逐条地报告他这段时间内在陶里斯带兵的见闻及其详情。
“如愚方才所禀报,尽管有陛下的亲自督察与监管,但军中现今还残存有那些狄奥多罗公国时期的旧‘风尚’。”图哈罗夫斯基如是报告道,“例如前些时日,就有几批大小贵族和平民出身的后勤军官甚至是连队小队长参与组织了‘贪油水’、‘吃兵血’之类的……哦,抱歉陛下,应该说是贪污腐败才对。跟那些士卒大兵混久了,一不小心就用上了军中流行的话语了。”
边报告着,图哈罗夫斯基边把相关的报告呈递于自己的君王,“应陛下先前之要求:非战时不得随意处置军官。所以愚今天也特地把记录有这些贪腐罪人的名单带来了,请陛下处置。”
陆军统帅所说的,是曼努埃尔从作为储君的时候就对自己部下定下的规则:和平时期如果要处置违反军纪的军官,不论职位大小,都必须得由他亲自过问一遍。尽管在登基为君后由于自己日日繁忙所以放宽了要求,多会在自己的将帅处置士官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自便,而自己有时就负责签名画押。但归根结底,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一遭的。
至于这贪腐一事,曼努埃尔一开始只是在心底笑了笑:军队腐败还能比文官严重吗?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全按军法处置,然后把剥光衣物的尸体吊上军营。如果尸身腐烂的话就枭首挂在军营上示众直到明年。”认真读完这些人做出的“光辉事迹”并再三确定无疑后,凯撒陛下面无表情地做出了最终判决。
对此,图哈罗夫斯基虽说毫不意外,但此时他还是不免为自己的凯撒陛下这残酷又有效的决断而在心里鼓起掌来,“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和果断,对这种危害军队能力之事果然没有丝毫容忍!虽然向曼努埃尔陛下作报告总是要学习希腊人那样一直保持着文绉绉的语气很难习惯就是了。”
而他的内心想法中作为正面的前者也不经意地表露在了脸上,“是,陛下。忠诚!”罗斯人统帅用热切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凯撒,坚定地回应道。
这么段令人不快的插曲过后,他们便继续讨论起目前军队的现状。在商讨完对火器的下一步微调改进后,图哈罗夫斯基继续报告了件让凯撒曼努埃尔在意起来的事情。
“陛下,实不相瞒,前些时日,北陶里斯又有些遗留的鞑靼游牧残党密谋事变。所幸最后有人不敢冒犯主的威严,选择了告发此事。”
“平定过程中怎样?”曼努埃尔对此眼皮都没抬一下,慕斯林搞事也他和他的部下不是第一次处理了。比起最终平定的结果,他更想知道其中的具体过程。
“禀告陛下,叛匪抵抗还算顽固。再加上情报得知得较晚,最后是愚亲自调了一支大连队主力过去才赶在日出前镇压了他们。”
这让曼努埃尔有些诧异,“不至于吧,身为正教游牧民的哥萨克军团应该可以协助连队吧?”
对此图哈罗夫斯基有些难以启齿地回报道,“呃,陛下。哥萨克人直到连队平定完后才知道有此事发生……”
一时间,曼努埃尔甚至有点愤怒,“这些没用的哥萨克……他们就不能动用他们那驽钝的大脑好好想想,朕给他们放牧与随身携带武器的权力是为了什么吗?不就是为了在游牧民暴起的时候用马刀铁棍去抽烂他们的脑袋吗!?”
对于凯撒陛下的恼怒,图哈罗夫斯基感觉颇为惊诧:他本以为自己的陛下招揽罗斯流亡农民农奴并赐名“哥萨克”只是为了维稳,没想到这些人还应该得起到这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