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位巴列奥略家出身的基辅与全罗斯都主教押走软禁后,瓦西里二世顿感轻松。还好他接受了友邦博斯普鲁斯的凯撒的建议,在伊西多尔回国的第一时刻就让其回宫报告并延期了都主教宣读教会合一决议的时间,才知道对方在罗马的宣誓将会对大公国产生多严重的后果。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先前还被伊西多尔说服,居然满心欣喜地支持其教会合一的立场。
好在他技高一筹,在昨天跟伊西多尔试探完后,就立即布置好埋伏,并在今天就以私人名义召他再入宫,直接拿下了这位满脑子教会合一的都主教。通过这番举动,他还顺手澄清了自己亲近公教的嫌疑,不出意外还可以进一步增大自己在国内的贵族教士间的声望。
想到这,他不禁对那位年轻的博斯普鲁斯凯撒感到由衷的谢意。还好这位友邦君王提前给他送上了劝告,不然这事闹大莫斯科估计也很难收场。
就这样,随着受命于君士坦丁堡的基辅与全罗斯都主教伊西多尔遭到软禁,以莫斯科大公国为首的罗斯之地内“教会合一”进程完全停滞,当地的正教会保持了甚至比先前还高的自主性。不过与正史上不同的是,由于罗斯人没有进一步激化宗教矛盾与恶化君士坦丁堡的想法,所以瓦西里二世也就没像正史上那样直接单方面废黜伊西多尔而设立自治教区。换言之,目前乃至之后,罗斯教区仍旧属于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的辖区,至少名义上如此。
不过现在此事暂时没有得到黑海沿岸诸国的密切关注。除了曼努埃尔在几月后得知此事时,不经意地向自己的妻子私下炫耀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外交成果外,就没再没引起多大波澜。毕竟现在对这些国家而言,最为紧要的事情,还是奥斯曼与匈牙利的紧张对峙了。
自从去年年后,也就是曼努埃尔启程前往亚平宁半岛参加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同时,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就如前所述,为了报复匈牙利对塞尔维亚的干涉与扶持,于8月末以惩戒异教徒的名义对王国发起攻势。这场短暂的冲突虽然最后以阿尔布雷希特二世重伤过世与奥斯曼暂时退兵告终,但几乎所有东南欧与小亚细亚西部的国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和平。只要双方中的任意一方喘过气来,这场一时中断的战争就会即刻重启。
而拥有前世史学的曼努埃尔知晓之后继续的战争将在罗马教皇的号召下扩大为一场声势浩大的十字军,为了应和这场十字军,他必须提前做好相应准备。
因为彼时,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此时正陪着熟睡的妻子窝在寝宫被窝里的曼努埃尔顿时凝重了起来。现在刚好处于贤者时间的他索性就这样一大早便从床上跳起来,在轻抚了下芭芭拉酣睡的脸庞后他便迅速换好衣装转身离开房间,赶赴王宫的办事小厅内。他要着手制定一份扩军方案了。
而在服用完早膳,准备正式开工之前,他顺便让部下呈上关于东地中海地区的新情报。
今天的这些情报多乏味不已,除了某件事之外。“波兰国王瓦迪斯瓦夫三世正式对匈牙利议会的决定作出回应,并当即带上自己的部众们前往佩斯加冕圣史蒂芬王冠。”阅完这条,曼努埃尔脸上的喜色变得浓郁了不少。
算上因交通限制带来的时间差,现在的瓦迪斯瓦夫三世应该已经到了中匈牙利地区了吧。很快,再过段时间,这位年轻的国王将成为匈牙利国王乌拉斯洛一世。
“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到这名少年国王甚至还未满十八岁,他就想到自己当年以储君身份率领狄奥多罗进攻热那亚以收复失地时的事,“一转眼,都过去10来年了。”
摸了摸自己那刻意维持的短疏胡须,他顿时想到一个不是很开心的事实:他已经28岁了,很快就要步入中年,不再年轻。
所以,这次的机会,他绝对不能放过。一时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暂时意气风发的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六世,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旦走错,万劫不复。
抱着这种心态,他便在今早就把自己的内阁成员与高级将帅们统统召至自己所在的曼古普王宫内,开始与他们商讨起扩军一事。至于理由,他早已想好,镇压新征服土地上的大小暴乱与守御边境,这不都需要一些新部队吗?
因此在凯撒的义正严辞下,扩军的决定很快得到众臣的衷心支持。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扩军了。
对此他们并没有急着现在就提出一份拼凑似的方案,而是在凯撒的主导下分析起了目前博斯普鲁斯军事力量的缺漏与局限。在此期间,跟军事方面关系不大的教区牧首与大法官在话题正式展开前便很自觉地起身告退,留下相关人员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