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针拨回一周多前——
“……总之就是这样,因为我国与热那亚的恶劣关系,热那亚人不可能开放加拉塔让我国舰队通行。但得益于我们与威尼斯人的良好关系与奥斯曼对威尼斯的暗中妥协,我们理论上可以假借他们的名义让我国的几艘舰船通过。”
“但威尼斯人愿意让我们的船假借他们的名头吗?”赛里斯努斯皱眉,不解地思索道。
“几艘的话还是可以的,而且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曼努埃尔自信地笑了起来,仿佛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张威尼斯方面对他的回信。最重要的是,这封信的署名人不是来自威尼斯在黑海的殖民地塔纳,而是其本土。
“陛下,您这是……怎么做到的?”看到这封威尼斯本土高层亲自允诺的信件,他的首相当场目瞪口呆。
“嗯,杜卡特能使鬼推磨。”想到自己砸出去的大额金币,曼努埃尔下意识地心绞痛起来,“继续来谈关于如何跟君堡方面联系吧。哦,对了,待会海军提督也会过来一趟,记得多留会。”
把时针拨回现在——
虽然君士坦丁完全不知道博斯普鲁斯的这几艘舰船是怎么开到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卡拉马塔港的,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得选择继续硬着头皮,选择上船并走下去。而他的妹夫曼努埃尔则很看气氛地没有多问,而是宽慰地笑了笑,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不过他没注意到,这期间这一小支博斯普鲁斯船队并没有更换旗帜,而是继续一直挂着其黄底纯黑双头鹰鹰旗。
就这样继续船队继续航行不到三天后,便在晨间迎面撞上了马尔马拉海巡逻的几艘奥斯曼舰船。很明显,在晨时,奥斯曼对马尔马拉海的封锁明显松懈了许多。因此一时间,曼努埃尔便打算直接过去,把这几艘船给停入金角湾。
然而让船上众人颇为意外与忿怒的是,在为首的一艘博斯普鲁斯舰船试图驶向金角湾之时,在海上巡逻的一艘奥斯曼舰船当即向它开炮,所幸博斯普鲁斯水手经验丰富,而且船型较小,迅速灵活升帆掉头,才没让这艘船上的船员步约翰八世等人的后尘。
等这艘船灰溜溜地退回凯撒曼努埃尔与乘客君士坦丁所乘的主舰旁后,站在甲板上的君士坦丁一脸焦虑与担忧地向他的妹夫问道:“圣父在上,这些都是奥斯曼人的战舰,妹夫你要怎么过去?”政治敏锐的他立即察觉到如果错过这次清晨的机会,接下来迎接他们的肯定是跟奥斯曼人间的无尽扯皮,而变数也会增加更多。
他身边站着的曼努埃尔也有同感。一番思索后,凯撒选择了最反直觉但也最有效率的方案——
他很快和熙地笑了笑,随即对水手下令道:“开炮!向奥斯曼人的船开炮!”
话音刚落后不久,马尔马拉海上就传来了阵阵炮击响声。而几艘拦在他们面前的奥斯曼舰队中尽皆被猝不及防地击中。这些收编自突厥海盗的舰船本就缺乏纪律,在一时以为是敌军的战舰大规模来袭的情况下,当场落荒而逃。
对此曼努埃尔也没有下令追击,而是在下达了乘乱驶入金角湾的命令后,很有风度地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内兄君士坦丁询问对方是否受伤。
“不是妹夫,”君士坦丁一脸诧异地向曼努埃尔问道,“你不怕奥斯曼人报复吗?”
“报复?”曼努埃尔歪头,仔细想了想,笑答道,“没事,相信我吧内兄,突厥人不敢的。”他敢这么做,就是吃准了穆拉德二世在西线跟匈牙利处于紧张对峙的前提下,不愿意冒险触怒跟威尼斯关系匪浅且没那么好对付的博斯普鲁斯。而君士坦丁在听到这答复后,在慎重思考目前局势后,只得强逼自己安下心来。
就这样,1441年1月上旬,载着摩里亚专制公君士坦丁及其心腹的博斯普鲁斯船队趁机驶入了君士坦丁堡的金角湾内。但他们在从小门进入城内后,并没有急于表露身份,而是秘密派人联络起布拉赫纳宫内的海伦娜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