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们,我回来了)
在让爱子阿拉丁·阿里登上了苏丹之位后,前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如前所述般隐退到布尔萨的行宫里,开始了一段自认为清闲的退休时光。
而埃迪尔内那边,新即位的阿拉丁·阿里苏丹不负老苏丹所望地成功把控住了耶尼切里士兵,喝令其军官抱着《可兰经》对自己宣誓效忠,释放了原本被自己父亲软禁的图拉罕贝伊,还展现了一副弥合德夫希尔梅派系与土库曼派系的姿态,同时下令还赈灾以缓解国内因夏季到来而减缓扩散的圣火病以试图博得民心。
这些事迹传到曼努埃尔耳中后,凯撒颇为欣赏地为这位正史上早早去世却在这条世界线上被设计而存活下来的奥斯曼王子颔首赞许:不愧是穆拉德精心培养多年的继承人,比起正史上穆罕默德刚即位那会的抽象行为,这位备受苏丹器重的王子明显更为沉稳敏锐,也很会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势与力量。如果给他足够长的时间,说不定在会做出跟正史上的穆罕默德二世一样伟大的成就。
“但十字军可不会给你们这些时间。当然,朕也不会。”自言自语至此,曼努埃尔走出房门,伸了伸懒腰。待会服用完午膳后,他就要按这段时间习以为常的那样,前往城郊的军营操练军队了。
就如同曼努埃尔所说的那样,不论阿拉丁·阿里做了什么,他的前任穆拉德二世的退位之举在东欧的公教诸国眼里都是把握不了国政的软弱行为。而十字军的主导者瓦迪斯瓦夫三世更是因此而欣喜若狂,刚返回布达就在广场上宣读檄文,以向红衣主教切萨里尼宣誓,将在夏末重新率领一支新的军队对抗奥斯曼。
很显然,不论是教廷还是国王,都对轻易到来的和平不感兴趣。很快,东南欧之地又开始弥漫起了紧张情绪,基督教诸国与奥斯曼刚达成不久的和约也面临着沦为废纸的风险。
在各方都如此紧张的形势下,东地中海的塞浦路斯岛也不能例外。自从去年马穆鲁克苏丹贾克马克向塞浦路斯王国宣战以来,塞浦路斯岛就被马穆鲁克的舰队给全面封锁。尽管由于海军实力有限与基督教国家对王国的援助使得马穆鲁克人无法迅速登岛,但在慕斯林们的持续打击下,塞浦路斯的舰队也几近全废,在海上可以说全凭着以拉丁人为首的基督教盟友吊着一口气。
就是在这种恶劣条件下,6月28日的晨间,塞浦路斯国王约翰二世·吕西尼昂与其正妻海伦娜的长女降生了。
彼时塞浦路斯岛已经弥漫着一股近乎绝望的氛围,连国王约翰也没有心情维持仪容。就是在这种时刻,公教教堂与正教教堂钟声齐响,弥撒之声响彻城区,二者一同鼓舞尼科西亚的人民之际,这位将会继承塞浦路斯王冠的公主降生了。
不过约翰二世在从产婆接过他正妻所生的女儿之时,神色却尤为复杂。这主要跟她母亲有关,身为罗马帝国皇室成员的海伦娜·巴列奥略虽然在被迎娶时年仅14岁,但她在进门后不久就给国王原本的性福生活出了道老大的难题。
原因无他,在约翰国王正式娶妻之前,他就已跟数位女子有染,其中名为玛丽埃塔·徳·帕特拉斯(MariettadePatras)的希腊情妇更是为他诞下了自己尤为喜爱的私生子雅克。但性格自尊刚烈的王后进门并了解详情后不久就跟这对情妇母子起了冲突,乃至在一次争执中割下了玛丽埃塔的鼻子,让原本貌美至极的后者在面对情夫时不得不戴上面罩遮掩丑态。
碍于海伦娜王后本身也是个美人以及她有教廷与帝国背书,约翰二世最终只得当起端水大师,尽力平衡起正妻与情妇们的矛盾。但现在婚生女的降生,应该是要打破宫廷内这种难以维系的平衡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面对现在战火纷飞的局势,为了抚慰军民之心,约翰国王最终还是将这种想法憋在心里,反而在表面上兴高采烈地抱起女儿,踱步到尼科西亚的广场上,对着他的臣民高喊道:
“感谢上帝,感谢基督,主在这绝境仍未放弃我等,并为我等正信者们送来了我的女儿——这名奇迹般的新生儿,指引我等信徒守护住本应属于我们的荣耀、还有自由。
“所以,这孩子就叫作夏洛特(Charlotte),‘自由之民’①。为了主的荣耀,为了王国不会因异教徒的兽举而沦亡,为了臣民不会离开这座岛屿而流亡!”
新生儿的降生与国王的宣言引起了首都民众的齐声欢呼,因战争而饱受折磨的他们也仿佛被冲淡了之前的颓唐与绝望。
在塞浦路斯面临的困境未解的同时,之前一直蠢蠢欲动的匈牙利终于在奥斯曼人撤去多瑙河上的防御之时再次举起刀剑,对东南的突厥人露出被藏起来没一会的利齿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