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宴睡得很不安稳,晚间父母争吵的话语在梦里仍然是断断续续的。
梦里的他仍然在一个角落里躲着,母亲崩溃的神情和父亲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人就像水和火,本身就容不到一起。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谢今宴蹲在角落里的身体也抖的愈发厉害,一股窒息感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胸脯前面的领子,大口呼吸着。
衣料被主人死死地绞在手心里,覆盖着的那一块皮肤正大幅度起伏着,汲取氧气的动作愈发急切。
无法呼吸的感觉越来越重,谢今宴在梦里拼命挣扎着,那双紫色的眸子终于在现实的灯光下睁开。
然而缺氧感依旧没有消失,脖子处不知名的压力仍在继续压迫。
眼皮的重力在阻止着谢今宴睁开眼睛,但透过模糊的视线,在小夜灯昏黄灯光下他辨认出了母亲熟悉的面容。
“妈...妈妈。”
女人的手正死死的掐在他的脖颈上,谢今宴拼命从气管里挤出了破碎的词语,却没能让女人的力气松开丝毫。
曲文琼的神色癫狂,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平时细声细气的语气在此刻彻底尖锐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生下你,就是你才让我离不开谢家!!!”
“凭什么他在抢救室里抢救,而你安安稳稳地躺在这?!”
曲文琼棕色眸子里的怨恨爆发式地喷涌而出,如瀑布般全部砸在了谢今宴的身上。
“因为你他甚至不允许我去医院!!!”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求生的本能让谢今宴拼命挣扎着,他不停地试图用手去掰开曲文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然而一个仅有四岁,且还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孩力气如何和一个成年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