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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画皮鬼离黑山数里有一小镇,边上散着三三两两村落,规模不大,落了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好处。苏耽来黑山时经过此处,对镇上的情况一知半解。眼下带思柔去镇上,苏耽不由捏了把汗。这家伙,好像对人不感兴趣。他想到被思柔一脚破坏的阵法,在心里默默给思柔加上一笔。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早日脱身为佳。最好今天就走。苏耽侧过头来,瞧见思柔头上别的小野花,她似乎不爱金银首饰,成天戴些野花野草。野花野草也好,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谋财起意。这样想着,苏耽领着思柔进了小镇,说来也巧,今日刚好是庙会,白天瞧不出什么来头,到了夜里十里河灯,万家炊烟,热闹非凡。思柔从未见过这样的盛景,打进来的时就左顾右盼看个不停,苏耽嫌她丢脸,直接买了个灯笼塞到思柔手里,小姑娘对上面的图案好奇,睁着一双大眼睛问店家,“上头画的是什么?”店家瞧了瞧边上丰神如玉的苏耽,挤眉弄眼,“牛郎织女相会。”思柔不太懂,她脱离部落许久,神话传说如昨日旧人故事,只记得几个悲壮的故事,譬如十日凌空,嫦娥奔月,无一不带着血腥,她转头问苏耽,“牛郎织女是谁?”苏耽冷着一张脸没说话,带思柔来庙会是个错误。这句话在接下来的逛街中得到了验证,思柔好似有无限精力,见到什么好玩的就走不动了,苏耽本想掏钱解决,不想被思柔拒绝。“一件就够了,太多抓不住。”苏耽面露诧异,暗想这家伙倒是比俗人通透的多。两人逛到一个混沌铺子,苏耽见到在热锅前忙活老夫妻,想起他当日来小镇的情景,一张方桌,一碗馄饨,再无他物。小姑娘可怜巴巴望着苏耽,什么话都不说,眼里透着渴望。苏耽嘴角一抽,认命领思柔上去坐了下来,点了两碗馄饨后和思柔相顾无言。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思柔不觉气氛有异,注意力全在苏耽给她买的灯笼上,脑子里还想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想不明白昆仑的西王母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叫织女的女儿。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摆上桌,鲜rou与虾米在热水里一滚,香味扑鼻而来,思柔学着其他人舀起一口汤水,吹凉后慢慢饮下。美食带来的愉悦是任何一种快乐都无法替代的,思柔急于和苏耽分享这种快乐,抬头一看苏耽正一粒一粒挑葱花,他的神情严谨,如同在做一件庄严肃穆的法事。思柔看了半天,有模有样学起来。苏耽:……算了,当什么都没看见。接下来的逛街中只要是吃的思柔都要拉着苏耽去试,当思柔捧着一碗臭豆腐站在苏耽面前时,苏耽整张脸都变了。“拿远点!”小姑娘没想明白,鉴于是苏耽带她下山的,乖乖听苏耽的话去了下风口的柳树下解决。她吃东西没个正经样子,怎么舒服怎么来,大约是苏耽刚才说了她,思柔特地和人避开,一脸认真挑了葱花,然后开始享用美食。苏耽见思柔安分守己,转开目光四下观赏,年少时春风得意马蹄疾,等做了道士再观人间烟火,另有一番感触,他正回味着不一般的心境,身后忽然传来人声。“小师叔?”苏耽转过身来,一位背着桃木', '')('分卷阅读18 (第2/2页)
剑的大汉站在桥下,风尘仆仆的,褐色短打不知道是脏还是旧,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浓密的胡子遮了大半张脸,苏耽不确定道,“燕师侄?”大汉点头,上桥和苏耽攀谈起来,“能把道袍穿成这样,也只有小师叔了。”苏耽懒得看燕赤霞,用脚趾头想燕赤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问道,“你在此地做什么?”燕赤霞答道,“前些日子遇上一只画皮鬼,一时大意被她逃走,一路追查至此。小师叔呢?宗主大寿在即,小师叔不回去吗?”苏耽摆手,寿宴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炫耀的,老头子都一百多了,还摆什么寿宴,难不成再夸他一句长命百岁。他望着桥下的河灯,思及点点滴滴,话语中带了不可易见的柔软,“看情况。”燕赤霞就知这事十有八九成了,都说苏小师叔刀子嘴豆腐心,这话一点都没错。再想到苏耽的道法,直言不讳,“小师叔若是无事,不如和我一起除了画皮鬼,再一同回宗门。”苏耽没答,他下意识看向桥边的垂柳,见下面站了对腻歪的情侣,脸色大变,“人呢?”燕赤霞一头雾水,什么人。被苏耽骂了一百遍的思柔正蹲在糖人摊前,和几个小孩子一起注视糖人的诞生,金黄色的糖水在老人手中如一支神笔,随意勾勒就是鸟兽虫花,当一只老虎成形,思柔发出惊讶的声音,跟着小孩子一起鼓掌。一波又一波孩子走了,老人卖完糖人收摊离去,思柔和小女孩挥着手向老人道别,两人站在大街大眼瞪小眼,思柔问小女孩,“你的爹娘呢?”小女孩盯着思柔的灯笼眼里头透着羡慕,被问及爹娘时不情愿把目光挪开,乖乖道,“走丢了,娘亲让我待在原地别动。”思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我陪你一起等。”不多时一个妇人神色匆匆赶来,见到小女孩又哭又笑,搂着喊宝儿,哭完又对思柔感谢不已,思柔眼里头泛起雾气,笑着摇摇头,临走时思柔把灯笼送给小女孩,小女孩一脸惊讶,“我不能要jiejie的东西。”思柔,“它可以保护你。”一大一小笑着挥手告别,边上摆摊的见思柔面露失落,猜思柔心中有意难平之事,赶忙招呼思柔,“姑娘,算一卦不?”思柔问,“算什么?”老和尚笑了,“什么都算。”苏耽找到思柔时她正蹲在一个和尚前,专注听和尚胡说八道,脸上的表情随和尚的动作起伏,看上去特别……蠢。燕赤霞捅苏耽的胳膊,悄悄握住桃木剑,“小师叔,注意。”敢在人气旺盛的街上行走,看来是个狠角。那边和尚还在天花乱坠,“观客人的手相,乃是大富大贵之兆,若老衲没猜错,客人父母宠爱,姊妹友好,若无意外一生无忧无虑。”思柔惊叹,“你算的好准。”燕赤霞瞧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苏耽扭过头去,装作不认识。和尚,“客人想知道令尊在哪里?”思柔摇摇头,“爹爹在我心里。”她就站在那里,眼眸里撒了碎光,像破碎的希望,一触即碎。几句碎语传到苏耽耳中,他想起斐央和自己说过的话,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拉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