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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因园内遍植垂柳,故而得名。春暖花开时,陌头水岸,烟柳当风,翠幕叠叠。那里是我和Luke最喜欢的地方,只是徒步去,稍显远了些。紧随而来的,还有雁征。雁征说,他已经决定去爱尔兰了,那是他一直向往的地方。工作交接基本完毕,现在是个闲人。闲人很孤单,需要我和Luke陪伴。起初,我以为那不过是借口而已,后来发现,他真的在交接工作。常听到他在电话里讲:“我已经离职了,具体情况你问公司吧!”或者,“你找我哥吧,他是负责人。”等等。事实上,真正和雁征的走近,还是因于Luke此前的一次发烧。连续几天的阴雨,考验的绝不是一个母亲的耐心,而是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统是否合格。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它的排水能力无疑是差劲的。在抱着昏睡的Luke在路边足足站了半小时,也没能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我给出这样中肯的结论。无奈之下,我脱下鞋,涉水步行。水深及膝,冰凉得让人腿脚麻木直至抽筋。就那样,在水里艰难地走了四十多分钟,医院仍遥不可及,而Luke的呼吸愈加地急促,脸色也越来越不对。一筹莫展时,我想到了雁征。当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踏浪而来,自信地停在我面前时,那种被拯救的幸福感瞬间涌遍全身。第4章青柳园的西侧是儿童游玩区,有滑梯、秋千、沙坑……旁边紧邻一片开阔的广场,早晚时分会有很多人在广场上跳舞。很孩子都喜欢在那片广场上玩,放风筝,玩轮滑,抑或无目的的奔跑。雁征举着Luke说,小Luke你快点长,等你两岁时,我就送你一双轮滑鞋。所以,他先送给Luke一只风筝。而送给我的是一顶大大的草编帽。他说我只需要坐在花廊下观看就行了。Luke的风筝是一只漂亮的雄鹰。可这只雄鹰大多在地上匍匐,Luke喜欢拉着它走。飞翔的最高记录也不过两米多,那只有在雁征举着它跑,Luke在后面追时。画着细眉的女人先是对着旁边猛嚼汉堡的男人一通数落:“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爸爸的,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吃,也不说陪孩子跑跑跳跳,你是亲爹吗?”随后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你老公真帅!我觉得你们孩子还是像他多一点,倒不怎么像你。你老公做什么的?很有钱吧?最喜欢你家那种SUV的车型,听说市价260多万,是真的吗?”“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边跑边大骂她的男人。以月季花为市花的城市,月季随处可见,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不胜枚举。她的孩子爬上花坛摘花,却被刺到了手,大哭起来。男人的体重足有二百斤,女人责骂,他也不生气,坐在花廊下笑笑,继续享用着汉堡。Luke将风筝背在身后,像长了一双大翅膀,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广场上东跑西跑。我和雁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地上的影子是一只长着圆圆头,两条小rou腿的雄鹰。“同构!”“同构!”我和雁征异口同声,同时说出。“心有灵犀?”他看我,我则看向别处,类似的事似乎时有发生。他说和我们在一起,让他的灵感层出不穷。', '')('分卷阅读4 (第2/2页)
雁征是做景观艺术设计的,最让人耳熟能详的作品就是市中心的那座“斗转星移”。他一直强调和我是同行,其实雁征的才华是我远不能及的。很久,我想到了一个流行过的词,一不留神脱口而出:“泡良族。”他蹙了下眉,继而笑道:“谢谢。”我不解地看他。“我没有泡你。我是在追求你!可你非说泡良族,那么一定是你在泡我。所以,我应该谢谢你!”我哑口无言。花廊的另一端,萨克斯的低沉声如约而至。一个体态偏胖,年过花甲的老绅士,开场总是那首略显古老的,他的听众很单一,都是他那个年纪的人。苍老的容颜,沉默的眼神,带着旧年的情思,和无变的期待,随音乐回到那个被岁月催远的人生海岸。广场上,人们踩着音乐,成双成对地涌来。“清城。你应该像他一样。你比他幸运得多。”雁征指着舞群里穿梭的一个老人说。他拄着双拐,只有一条腿。“只会让人觉得心酸。”“心酸吗?他一定不这样认为。你看看他的鞋子,就知道他有多热爱生活!”我依言看去,他仅有的一只脚上穿着一只褐色皮鞋,皮鞋擦得很亮。不停地在舞动的人群里走动,仿佛正在与人共舞。即便停下来,也会用那唯一的一只脚在地上打拍子。“你有没有注意,他每天都来?这说明他很自信,他在享受生活。”我沉默不语。我的残疾不只在肢体,还有情感。不远处,一辆车的车尾贴着一排很搞笑的字:“找人私奔,费用AA。”我看得出神。“费用全担,如何?”我失笑,他很幽默。“我是认真的。”他说,“跟我走。”我摇头,“我没那么勇敢。”“你可以。像你的女主人公一样。”“我不是她。”雁征非要看我的画。我翻箱倒柜,只找出三幅,最得意的。一幅是两条锦鲤,一幅是只浴火的凤凰,还有一幅是罂粟花。雁征对着三幅画看了很久,看得出他很喜欢。“也不装裱一下,这么放着太可惜了!”他抱怨。“送给你了!”我慷慨的说。有些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只会触景伤情。与其束之高阁,还不如送给懂它的人。“好!恭敬不如从命。”两周后,我的画又回来了,只回来一幅,被精美地装裱过。他捧着画,认真地对我说:“清城,凤凰留给你,我希望你可以重生。锦鲤送给我,鱼书雁字,我们常来常往。”至于那副罂粟花,他的解释很搞笑,他说罂粟虽美但有害无益,所以让它出去挣钱。画是被他的一个开画廊的朋友借去展览,并说会付一定的报酬,本来人家要借三幅,雁征死活不肯,好说歹说,最后才肯借给他一幅。“这是他的电话,你到时收租就行了。”雁征一脸的大方地说,一秒之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糟了,我们这不是变相贩毒吧?”几乎是整个春天,我们都在青柳园里度过的。那段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开心。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开心的日子或许还会继续下去。那是夏日里的一天,Luke在青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