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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村都姓银。”“叫银枝。”王大娘笑容僵住:“找她?”“嗯。麻烦你告诉我,她家在哪。”“她不在这。她有两三年没有回来过了。”金世安眼中闪过意外,失望。“她为什么不回来?”“……这,”王大娘迟疑,“我不清楚。”银枝三年未回家,竟然没有告诉他。金世安不死心:“她最近真的没回来?”“真的!我就坐在村口,进来一只蚂蚱都看得到。”金世安点点头,说:“谢谢。”王大娘摆摆手:“对了,你是银枝什么人?”“男朋友。”或者说,“未来的老公,丈夫。”王大娘再次怔住,意有所指:“那姑娘心性高,恐怕没想过嫁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对她的家庭什么都不知道,说明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她指了一个方向,“银枝以前的家就在那边,你自己去看吧。”沿蜿蜒小路土路一直走,一个光屁股的男孩子从他后面跑到前面,绕一个圈后又跑回去。金世安无暇顾及这个孩子,他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对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心理准备。路口一转,金世安看到老板娘说的院落。篱笆墙半人高,栅栏木头门紧闭,庭院里有一棵老花椒树,春夏之交的日子,它却没有多少叶子,似乎要死了。风过,他闻到了熟悉的酒香。那年冬天,黄河沿岸,夜幕中下了第一场初雪,他和银枝第一次挨得很近,他闻到她身上有这味道。她的家真的在这里。金世安挪动脚步,向院子走去。离篱笆墙近了才看见花椒树底下背对他坐了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男人肩膀急促地抖动,还伴随了喘息声,不堪入目。金世安知道他在干什么。屋里走出一位老太太,白发苍苍,双眼却炯炯有神;腿脚也方便,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年轻时比是雷厉风行的大人物。老太太一眼便看到他,她把赤-裸男人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警惕地问:“你找谁?”金世安张张嘴:“我找银枝。”“……哦,你是她的谁?”“同学。她很久没来上课,老师担心,就让我来她家找找。”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头,缓缓道:“她啊,她不在。”“哦,那她?”老太太无奈地摇头:“谁知道了,那丫头,我一手养大,结果翅膀硬了就走了,根本不管我这个老太婆的死活。你说,就算我不是她亲奶奶,养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金世安意外,他不知道银枝与她的家人没有血缘关系。老太太给半裸男人披上一件外衣,说:“你去屋里玩。”男人一股脑抓紧衣服,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进屋。金世安盯着他的背影看。“我大孙子,脑袋有点问题。”老太太笑着,大方承认,“一直都是我照顾他,本来指望银枝,等我死了……哪知道,那姑娘……”“一声不响走了是吗?”老人泫然欲泣,说不出后面的话。金世安恍惚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分卷阅读137 (第2/2页)
,接下了话。老太太点点头,说:“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金世安摇头,“打扰了。”不知为何,回去的路更崎岖难走。金世安差点摔倒。他又回到了小卖部。王大娘娘看到他,问:“有结果吗?”“没有。”“那老太太怎么跟你说的?”金世安稍作回忆,说:“她抛弃有养育之恩的老人和智障哥哥,自私自利。极端自私,不值得我……”“啪!”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金世安愣住,望向老板娘。王大娘愤怒地双手颤抖,话从牙缝里挤出:“你个傻子!”“……”“那老狐狸狸诓你喃!”金世安站起来:“怎么回事?”老板娘眼里蓄的泪夺眶而出:“九四年年还没过完银枝就走了没回来。我替她高兴,她终于逃出狼窝,你怎么还说她自私?”金世安如遭雷轰,面前这个妇人哭泣的脸,让他回想起院子里的老人伤心欲哭的样子,心中渐渐分明了什么。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此刻起他看得清楚明白。“大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板娘忍住泪意,才跟他说:“那孩子,四岁的时候,他爸妈就不要她了。她爸妈是大城市来的知青,一个南方一个北方,不知道怎么搞在一块,没多久就有了银枝。后来国家政策,说知青可以回城……那两个人,那两个畜生……”金世安说:“抛弃银枝?自己回去了?”这件事他有所耳闻,无数知青留下亲生孩子,选择回城市重新开始。老板娘点头:“那时候银枝什么都不懂呀,每天哭找爸爸mama。银水雁——也就是你刚才见过的老狐狸——收养了她。本阿里我以为她生活有大人照料就不会有设什么问题,哪知道,哪知道?”哪知道银家大儿子傻了。*****“砰!”篱笆墙院的门被踢开,吓里面人一跳。老太太惊跳起来,回过头看是金世安,笑眯眯道:“怎么,又回来了。”金世安充满怒火的眼狠狠剜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直直走进一个房间。老太太被这个眼神震慑住,等反应过来,金世安已经踹开房间的门。“你,你干什么!”房间里,那个□□男人躺在床上,大大方方,木讷地望着他。“银枝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银家的童养媳,长大是要嫁给她疯子哥哥的。”“她十八岁那年考上大学,银水雁说什么都不让她去,村长出面劝,县上领导也来劝。银水雁好歹松口,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银枝要出发的前两天,银水雁把他们两锁在一起……你知道的吧,第二天才放出来。”憨子男人还望着金世安,口水流了半脸。金世安心脏痛苦地抽搐,抓不到疼的感觉了。他甚至听不到四周的声响,闻不到弥漫的熟悉味道,眼前只有这个让他想千刀万剐的男人。他哑着嗓子低吼,像一匹狼扑上去,把憨男人掼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