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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在地上,撞倒了一个半人高的琉璃瓶,琉璃碎了一地,有几片较大的碎片飞溅到她的手臂上,她只觉手臂一痛,低头一看,血色渐渐洇湿衣袖。苑沧竹听着这么大的动静,只以为她又在玩那些小女孩的把戏,便连头也没抬,轻皱眉道:“别闹。”语气略微不耐烦。南宫悠蓝一阵委屈,眼圈也红了起来,她站起身来说道:“对不住。”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了出去。过了很久后,苑沧竹做完手中的事往窗外看了看,天早已黑透了。他站起身来想休息一下,目光却被一地凌乱的琉璃碎片锁住,看到碎片上早已干涸的血迹,苑沧竹的瞳孔一缩,看着那血迹一滴一滴蜿蜒在地面上,形成一条线,苑沧竹的胸口瞬间一痛,顿时感到无法呼吸。他快步走出门,沉声对门口的侍卫命令道:“备马,朕要出宫!”侍卫刚要询问,苑沧竹的眼神一扫,有意无意地释放出天子之威,吓得侍卫不敢多言,急忙按照苑沧竹的吩咐去做。苑沧竹匆匆回到寝宫,换了一身常服,吩咐侍卫不许跟从,即刻策马飞奔到右丞相府。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焦急,一心挂念着南宫悠蓝。她定是伤得不轻。到了右丞相府门前,他飞速跳下马,叩响了右丞相府的大门,管事见过南宫悠蓝带他回府,便将他迎了进去,找人通报南宫悠蓝。此时南宫悠蓝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手臂上的伤口早就被处理过了,也不似开始时那么痛,可心中却隐隐作痛,令她难以入眠。门外侍女通报,苑沧竹来了。南宫悠蓝幽幽一笑,隔着门回道:“就说我睡了。”他终究还是来了,可这件事本就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不一会儿,一个欣长的身影伫立在她的房门外,安静地停在那里。过了很久、很久后,才转身离去。在那身影离去的瞬间,南宫悠蓝泪流满面。此后,除了在朝堂上不得不见,南宫悠蓝都躲着苑沧竹。苑沧竹几次想寻个机会单独和她说说话,却始终未能如愿。苑沧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朝堂上繁重的事务也不能使他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南宫悠蓝就会离他越来越远。这日,苑沧竹稍有闲暇,便立即出宫去右丞相府寻南宫悠蓝。到了府上,却被管事告知南宫悠蓝扮了男装去季苑寻南宫夜紫了。于是,苑沧竹疾步朝季苑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南宫悠蓝走在去季苑的路上。自己在季苑的化身白韵本是每十天登一次台的,可最近朝堂事务繁多,自己和苑沧竹之间也是一片混乱,便没有心情想登台的事,耽搁了很久。若不是南宫夜紫威胁说自己如果再不出场,她就对外宣称白韵病逝,自己还真就一直耽搁下去了。南宫悠蓝叹了一口气,视线却扫到一个人——慕东篱。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自己的感情问题就挺混乱,偏偏慕东篱还要出来插一脚,自己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呢。而这边慕东篱也发现了她,远远地打招呼道:“子衿!”南宫悠蓝突然心生一计,便装作在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就与慕东篱擦身而过。这慕东篱一定是不常与姑娘家交往,于是才会对女装的南宫悠蓝一见钟情,若是让他看到白韵的风姿,说不定他就会发现天下的奇女子不只她南宫悠蓝一个,此时南宫悠蓝再站出来委婉地拒绝,让慕东篱知难而退,这样就皆大欢喜了。而若他移情别恋白韵,自己也不怕,反正白韵不见客,让他自己相思去,大不了', '')('分卷阅读18 (第2/2页)
以后自己再不以白韵的身份出现就是了。见南宫子衿没看到他,慕东篱也有些疑惑,这子衿兄不知在想些什么,自己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见。于是慕东篱便如南宫悠蓝料想的那般,跟了上去。见南宫子衿走进了季苑,慕东篱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却不见了南宫子衿的身影。看见慕东篱,老鸨一甩帕子,扭着身子笑着迎了过去,用腻死人的声音道:“哎呦,哪阵风把左丞相大人您给吹来了?”扑鼻而来的浓烈脂粉香气令慕东篱一皱眉,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问道:“右丞相可在?”老鸨眼珠一转,笑道:“待会儿白韵姑娘要登台,东家正在白韵姑娘房里,左丞相大人若是有事,不如坐下等会儿?”南宫悠蓝进来时便同她交待过,要好好伺候左丞相。“也好。”说完,慕东篱便寻了处清静的地方坐着。之前南宫子衿曾向他推荐过白韵的曲,既然这次碰巧赶上,听听也无妨。而此刻,南宫悠蓝在三楼房间内沐浴香薰了一番,身上带着些清香的荷花气息。她换上一身极尽奢华的纯白色滚银边绣白荷的衣裙,坐在镜前,仔细修饰起了妆容。丫鬟替她梳了高高的发髻,剩下的秀发便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缀上缤纷华丽的头饰环佩,整个人便飘然若仙。最后,她在脸上覆了一层洁白的面纱。苑沧竹刚走进季苑,一楼瞬间安静下来,只听丫鬟通报:“白韵姑娘到。”接着,他便看到一个覆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在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的衬托下,由两个丫鬟执着长长的裙摆拖尾,缓缓走下楼来。在看到白韵面上未被面纱遮挡的部分后,苑沧竹终于明白,为何白韵一直戴着面纱,却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美貌。只是不知为何,苑沧竹看着白韵那双空灵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白韵走上台,看到一把制作精美的箜篌安放在台上。她走到箜篌前,身后的丫鬟将她衣裙的拖尾向后一扬,轻盈的白纱在空中飞扬落下,白韵也随着白纱的落定坐好。抬手轻拢慢捻间,一支未曾听过的曲子响起,白韵随着弦音,用空灵的声音缓缓唱道:吴丝弦音流,蜀桐木奏清秋,空山凝曲浮云滞留。江娥泪竹忧,徒消瘦,素女愁,长安相思断箜篌。玉碎昆仑巅,凤凰语噎,芙蓉泣,秋水难渡流年。箜篌叹,苍穹换,梦落仙音空流转。秋雨漪,风月荏苒谁凭断。月庭凉,人彷徨,桂香何处不断肠?曲未眠,露斜飞湿寒兔裳……曲终,人群依然十分安静,大家仿佛都在回味刚才的仙音。慕东篱不由得感叹,子衿兄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这白韵真是生了一副七窍玲珑心。正想着,忽听前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韵姑娘真是心思巧妙,能将与词曲结合得如此完美,果然无愧这头牌之名。”正是苑沧竹。看到苑沧竹在此,慕东篱皱了皱眉,皇上怎么来了这里?而台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