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砚淮刚一进去,便瞧见沈越一口血吐在了床边的面盆里。
他猛地一震,跑过去扶他:“父亲,你还好吗?”
“现在这里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一个师桐,别这么叫我。”
沈越谨慎地说。
“她靠近不了这里,父亲放心吧。”宋砚淮沉着地回应,拍了拍他的后背,又递过去姨丈汗巾。
看似沉稳的男人,实则眼圈已经发红了。
沈越看着面前的儿子,倏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为父亲难过,我也是解脱了……
当年若非是我误信了宋砚,也不会让家族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沈氏一族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家主的不好。
虽然你们谁都没跟我说,但我知道我的时候也快到了,你不用为我难过,我只是去见你母亲了,这些年过得步步小心,日子也是难过,死了反倒是解脱。”
“父亲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会好的。”
宋砚淮心如刀割,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颤抖。
“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我就是放心不下你。
我若走了,这一下子全部的重担都落在你跟二皇子的身上,你们两个都是半大小伙子,让你么您承担这些个复仇、洗脱冤屈的重担,我也是不忍心……不过幸好,林炳我们是抓到了,如今知瑶将证据跟人证给陛下看,生下来的沈氏族人就有救了。”
沈越痛心又心疼这个儿子,猛地咳嗽起来。
宋砚淮忙将汗巾递过去,沈越用汗巾捂住嘴,剧咳不已,似乎是肺都要咳出来了。
将怕撒子拿开时,里面一大滩的血迹。
宋砚淮重重地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