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砍了手脚?”崔礼礼皱着眉问道。
崔礼礼摇摇头:“那民女就赌没有吧。”
她再开这箱子,里面还是一个箱子。
重重迭地套了好几层箱子,最后才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上雕着少见的花纹。一打开,是一颗极大极白的珍珠。盒盖里嵌着一张红色的纸条。 元阳取了下来,摇了摇,笑道:“看吧,有些人要输了呢!”
愿赌服输,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元阳计上心来,扭身进了偏殿,没多久,她也取了一个盒子出来,交给小侍女:“这东西,是本宫还给陆大人的礼,必须请他‘笑纳’。”
——
迎接使臣的官船靠了岸,陆铮穿着官服站在船头,风吹日晒半个多月,他的皮肤泛着铜色的光,散发着海洋和阳光的气息。
陆铮有一千八百个心眼子,三言两语,就成了曹斌的莫逆之交,定县那场大火的经过,陆铮算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那女奴吃了半年,已经很胖了,不愿意再胖,半夜就逃了。结果,被她主人抓了回来,还要交给我娘替他养,我娘不愿意,他就将人带走了。”
陆铮笑了笑,看远处有自己的人在候着,找了一个由头抽身离开。
“赌输了的,要给陆二那家伙回一份礼!”元阳胜券在握,甚至想好了下一步。唤来小侍女去将陆铮送来的贺礼箱子抬过来。
箱子沉沉地落了地,玄夷奴依着芮国的礼仪行了礼,又递了一把钥匙给元阳。元阳接过钥匙,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又是一个箱子。
“公子,京里送来的。”那人递上两份回礼,一份来自元阳公主,一份来自玛德。
陆铮挑挑眉,上船前他遣人送礼又送信,想不到不到二十日,就有了回信。
“赌注是什么?”玛德干脆站了起来,“殿下生辰,总得有个好彩头!”
玛德用手顶顶崔礼礼:“哎,你说礼物是这两个人,还是那箱子?”
元阳回过头望向崔礼礼:“你说,你俩送个礼,都这么如出一辙。”
陆铮笑了笑,也不在意。
打开了玛德的盒子,想都不用想,就是她和她娘卖的那些物件。大约就是要帮助他“经久耐用”。
玛德立刻就来了兴致:“赌什么?”
元阳又气又笑:“这陆二,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崔礼礼抬了一抬眉毛:陆铮就这德性啊。
“踩在岸上,为何还觉得在晃呢?”曹斌甩甩头,“陆兄,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玛德说到这里,情绪不怎么高,长长卷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对啊,所以我说有人喜欢‘猪’啊,她手臂和腿并用行走。”玛德叹了一口气,“我娘就很后悔,说早知道就不替那人养她了。”
“我娘再见她时,她被砍了手脚,只剩半截手臂和腿,胖得真跟一头猪一样了,那主人将她圈养在家中,有贵客来时,才会牵着她出来走走。”
崔礼礼很认真地想了想:“可能都是?”
不知道他是什么癖好,好好的纸条要搓成牙签一样的细棍。
崔礼礼心中起了深深的恶寒。又想起了弘方的人骨佛珠,原以为那就是世间最邪恶之物,哪里知道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玄夷奴衣浅人黑,怎么看怎么滑稽。
玛德立马就懂了:“我赌有!”
崔礼礼缓过劲来,拍拍她的后背:“别想了,你娘没做错什么。刚开始那女奴自愿,后来你娘也没有继续逼迫她。这世间之人一样生来,百样活,形形色色。”
怎么可能?她身边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哪里又冒出来一个?
陆铮忙问那人:“送到崔家的信,可带到了?”
玛德说的那个故事,并非杜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