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留下的卦象
那别有意味的神情,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真诚。
何景槐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再看她坦荡的模样,想来不是他误会的那个意思。
那沈延和自己一样,不过是一介书生,功夫自然强不到哪里去。
看样子,崔姑娘喜欢武将。
“何大人,我还有事,恕不远送了。”崔礼礼将他送到九春楼门口,朝着他微微一福。
何景槐正要告辞。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询问:“姐姐,请问财神还在吗?”
“定县马场那场火,究竟是你放的,还是崔礼礼放的,原本不重要,但圣人想听的是真话。”陆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地说道,“所以,韦副指挥使需要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功劳。”
韦不琛闻言握了握拳,燕王实在是太大胆了!
想想都替公子感到心痛。
陆铮讥诮地一笑:“韦副指挥使可能忘了,你现在这位子是怎么得来的。”
韦不琛寒眸微动:“你什么意思?”
若按照他出门的时辰,将阳改为阴.
他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五条横线,再在最底下,画上了阴爻的符号。
崔礼礼觉得有理,从小倌手中取了一小把铜钱,叮叮当当落进小乞丐的布袋子里,又蹲下来跟小乞儿,柔声说道:“钱袋子要贴身放好,有人抢就给他们,保命最重要。正月十五的时候,你来我这里,有好吃的汤团子。”
韦不琛看看他:“圣人没有密令让绣使查底耶散。我可以将绣使有的证据给你。曹斌查底耶散,是我暗中下的令。他所能查到的,想必你也一清二楚。”
那几名小倌笑得甜甜的,一人抓了一大把铜板就要给。
“韦副指挥使,你我做个交易如何?”陆铮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游戏人间的模样。
正好夜幕初上,九春楼灯火通明,男子颀身而立,女子艳丽温柔,孩童奶声稚语。
杀官员不过是条命债,杀执笔,除了命债,还闭了圣人的耳目。竟还要留下活口报信,简直是对圣人的挑衅! “你们可有眉目了?”他压下震惊,淡然一问。
三枚铜板,无字面皆是朝上,即为阴爻。
汪忠成摇摇头:“圣人脚下,灯下黑,常有之事。”
韦不琛的眉头绞在一起。银台司都知道了,圣人想必也知道了。倒是好事。指挥使的头上又添了一笔太后的名号,办许家案子的时候,说不定正好用得上。
崔礼礼低头一看,是个三、四岁的小乞丐,一脸的脏污,还挂着长长的鼻涕,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子,期盼地看向她。
刚去巩家报了信,安慰了巩家家眷,公子心情本就低落。出来看见这一幕。谁能想得到不过几日不见,这崔姑娘身边又添新人了。
“韦副指挥使没有说实话啊。”陆铮勾勾唇,却没有丝毫笑意,“莫非你忘了在银台司的那一次询问了吗?”
陆铮扯过缰绳,调转马头飞奔而去,甚至没有再回过头看崔礼礼一眼。
巩一廉出门前,说他摇了乾卦。可他当时忘了取变爻。
“你真当银台司吃白饭的?”陆铮眯了眯眼眸,“这交易如何?”
何景槐上前阻拦:“他太小,钱多了会被恶人惦记,反生灾祸。”
是姤卦。
“你晚了。”若不是圣人密令,韦不琛不会在这纸醉金迷之地待如此之久。
见陆铮沉着脸,又道:“你今日不宜办案,本座先回银台司替你审那小厮,你回去休息休息。”
众所周知,杀官员和杀银台司执笔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