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陆铮在哪里
“这人怎么穿着斩衰来庙会了?”纪夫人站在窗口望了望。
那女子一身粗粝的麻衣,面容憔悴,双眸红肿,眼泪顺着眼角不住地往外流,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小的披麻戴孝的孩子,也哭作一团。
公主遣人下去打听,没多久就回来了。
“说是银台司的一个执笔死了。因是闽中人,今日头七,早上下葬请了天后宫的人诵经,这会子刚从天后宫出来。”
崔礼礼闻言心头一慌:“姓什么?”
那侍女想了想:“姓巩。”
“认识。”崔礼礼只觉得头皮发麻,木讷地坐了下来。
那穿着斩衰的巩家遗孀却纹丝不动,只是紧紧护住身后的两个孩子。
“怎么了?”元阳公主见她失魂落魄的,“你也认识?”
“谁敢!”她的声音冷厉而坚决。
今晨头七出殡,银台司的人竟无一人前来相送。世态炎凉,巩一廉惹了不该惹的人,圣人不点头,谁又敢轻易出头?
“我明白替我谢过首座”巩家遗孀胡乱点点头,泪珠纷纷坠落。
白驹世事笑奔忙,悄悄忧心空断肠,
何以解忧曰杜康,醺醺镇日任疏狂。
“怎么死的?”纪夫人问道,“怎么只有三个人?”
“砰,砰,砰,砰”
执笔们高声诵着,将酒缓缓撒在牌位之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少女,穿着一身织锦的小袄,满头的珠翠,模样甚是艳丽动人。一看就是谁家的千金小姐。
百年呵,三万六千场。浩歌呵,天地何洪荒。
几名士兵立即上前,想要将巩家遗孀制服。然而,她似乎早有准备,身形一晃,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
“今日,是他头七之日。他为追查国之禁物底耶散,惨遭奸人所害,浑身无一处完骨,最终抛尸荒野。”
会须一饮三百觞,如山大事顿相忘!
执笔们撕开了酒坛的纸封,西风烈干燥的酒香飘了出来。
百姓们闻言,又再次聚拢过来,将戏台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底耶散又来了!还杀害朝廷命官,当真只能是权贵才能做得了此事!
“今日我登台,就要用他之性命给诸位警示!底耶散,毒猛于虎,它噬人意志,摧人尊严,上瘾者无不是家破人亡!恳请诸位,切莫因一时好奇或贪图享乐,而踏入这万劫不复之地!”
楼下又喧哗了起来。
“是谁?”
报丧那日,首座汪忠成说是要为他奏请圣人,追封武将。然而七日过去,毫无音讯。
她的话如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台下百姓们吓坏了。
荆学平道:“这几日我等忙着抓捕贩卖底耶散的凶犯,差点错过了头七祭奠。”
顿时,酒香满地。
有人在台下喊:“你说位高权重,有多高?多重?”
众人一一报了名号,又举起酒坛:“今日弟兄们以好酒送巩兄一程!”
“小女子有幸与巩执笔喝过一顿酒,听过他击盆而歌,震撼于他的文人剑心。我匆匆备了薄酒一坛,不知可能送他一程?!”崔礼礼说着,从身后取出一小坛子酒,晃了晃。
巩家遗孀身后的儿子,缓缓站了出来,那孩子小小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手中紧紧抓着的,正是巩一廉的牌位。
巩家遗孀眼眶一红:“难得还有人肯来送他”
侍女并不清楚,又道:“说是巩家都在闽中,京城家中只剩下娘仨。”
“银台司——执笔祝必。”“执笔荆学平。”“执笔何泰来”“执笔赵守约”
“壮士悲歌催泪下”
祝必道:“首座他说他无颜见你。托我等代为祭奠。”上书奏请追封武将之事,被圣人驳回,汪忠成也没有想到。
“要抓她们,先抓我们!”有人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