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蚍蜉撼大树
沈延中了自己给崔礼礼下的药。
那迷药厉害。让他在这一通慌乱忙碌之后,仍屹立不倒。
他双手交迭着盖在下腹,忽然悟出自己才是局中人的真相。
长长的巨龙,尾巴被烧得只剩框架,又被水淋透,这龙今夜是亮不成了。当着谌离使者的面,损了圣人的面子,这笔账,自然只能算到扈如心的头上。
沈延愤恨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扈如心。想他仪表堂堂,是京中万千女儿心中的上上佳婿,今日却落到如斯地步,都是因为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是想要鸠占鹊巢,还是李代桃僵?
“燕王——”宗顺帝道,“你当真要为难朕吗?”
姚平滔滔不绝地讲起下药的过程,还说:“草民看见他将剩下的药粉收在衣裳里了。”
韦不琛闻言,神色复杂地将酒一饮而尽,随即站起来:“圣人会诏绣使暗查,到时我会替你遮掩。”
燕王闻言起身对着沈延胸口踢了过去:“蠢货!她若给你下药,还需要给自己下药吗?”
唯一可走之路,是上城楼面圣。圣人带着如此多女眷,他这样上去,是殿前失仪。
下身的肿胀正提示着他,必须要找个女人来纾解一番。沈延捂着身子举目一看,竟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处遁形。
“圣人”扈如心断断续续地道,“臣女与孝度伯心意相通已久,自是不用这些药.想来是有人存心使坏.还请圣人明察”
活该!
扈如心醒了。浑身火辣辣的剧痛让她难以自持地颤抖着。
没有点亮的巨龙张着暗红的嘴,满口的利齿,只想咬那颗蹦跶的珠子,偏偏就是咬不到。
沈延慌忙喊道:“郡主!你可好些了?”眼神中满是恳求之色。
“韦大人是觉得我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崔礼礼浅笑着替他斟上一杯酒,又给自己的酒盏之中添满了佳酿,“我崔家不过是一只蝼蚁。寂照庵那一生死之劫,他们杀我不死,我反咬一口,也算挣到了。”
百姓们天生怕事,听了这话,拖儿带女地就往外走。不过半个时辰,整条街上干干净净,再无人影。
圣人怕太后,他可从未怕过。燕王冷笑道:“孝度伯又如何?今日臣要为女儿讨个清白!”
若不是她去寂照庵剪了崔礼礼的头发,又下了死手,崔礼礼早就以“福女”的身份摆脱了商户的户籍,圣人赐婚的旨意也顺理成章的可以用了。
见她的头发烧得卷曲,后背上黑黑红红的烧伤正渗着血,冰水又混着血水将衣衫浸透,沈延的心中竟有一丝痛快。
“启禀圣人,此人系姚记点心铺掌柜姚平。今晚孝度伯与长乐郡主都去过他的铺子。”韦不琛拱手道,“微臣怀疑他系此案主谋。”
常侍带着太医去了见了宗顺帝。
常侍快步跑来,大声道:“圣人有旨,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凡围观者,以从罪论处。”
宗顺帝看向韦不琛,韦不琛上前搜了沈延的身,果然在袖子里搜到了残留的药包。
韦不琛不多时便将姚记点心铺的掌柜带到了御前。
燕王高举的拳头悬在半空。
沈延怕查到姚记点心铺去,连忙道:“启禀圣人,这药是长乐郡主给我下的。”
“我说过,是交易。时机到了,自会找你讨回。”韦不琛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