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亲登崔宅门
陆铮读完陆孝勇的军报,忍不住自嘲。
自己在军营门口说的话,大将军果然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天时地利人和,陆家缺的就是“人和”。
好在他早已料到,也想好了对策。
圣人见他沉吟不语,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将军定然不知太后噩耗,才会如此冒进。如今宫中突发变故,又要正是用人之际,圣人若只依仗禁卫.”
何景槐确实是有公事,因着刑部耳目众多,今日又突逢太后变故,他就抽了一个空子特地上门来寻她。
声音十分熟悉,崔礼礼一探脑袋,竟是何景槐。
崔礼礼笑着松了一口气,拉着傅氏的手坐下来:“娘,这几日事忙。九春楼前些日子办赏花宴”
崔礼礼对傅氏的想法再熟悉不过,只要是年轻男子,根本不管有没有男女之事,她都要先按着女婿的标准筛一遍。
“何大人找我是有公事吧?”崔礼礼给何景槐递了一个眼色。
何景槐刚准备开口,身后又冒出一道声音:“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崔礼礼只得乖乖跟着进了里屋。
说罢,傅氏让人上了一盏茶,从侧门退了下去。
家里的灯笼都还是过年前挂的红灯笼,方才巡防的人来了,说都要换作白的。
关键是,当官多年,也不算年轻了吧,能没有家室?别是想着要收妾室!
傅氏一进屋,神色就十分严肃:“礼礼,你可是跟人有了私情?”
刑部的推官?
傅氏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打量着何景槐。长得可不如韦指挥使好。 有哪个官员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还往平民家中跑的?再说,他那眼神一直就落在女儿身上,显然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何景槐看得有些失神,目光只得转向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他回不来了。”崔礼礼叹了一口气。
何景槐原担心站在凉亭里会冷,谁知站到凉亭底下才发现,这石桌底下还点着暖炉。
燕王本就是禁卫出身,即便禁卫早已换了宗顺帝的心腹,但有些事不得不防。
莫不是九春楼里有哪个小倌儿将她留了下来。
崔礼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何景槐说道:“何大人,真是让您见笑了。我娘她比较护短,怕我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拐跑了。”
傅氏担心是舒栾惹的祸事引来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拉着崔礼礼到妆台边,扑了好些粉在她脸上和唇上,又卸了她钗环:
“一会儿官府的人问起来,你就说这几日病着,不曾管过九春楼的事。有什么事你只管咳嗽,娘替你说话。”
自从柳云巷夜宴,她被陆铮骑马带走后,他连着好几日都没缓过劲来。总想找她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能问什么。
傅氏一听,立马又戒备地看他。
看见崔礼礼回来了,傅氏脸色有些不好。打量了她好一阵,才道:“你跟我来。”
回头一看,一个方头方脑的小孩子探了脑袋出来。何景槐记得这个孩子,庙会那日,崔礼礼带着他去面见元阳公主,在元阳公主面前他始终不敢露脸,当时崔礼礼说他怕见生人,还是他带着孩子从元阳公主面前离开的。
母女二人去了前厅,只见厅中坐着人,傅氏像是只护崽的老母鸡,将崔礼礼掩在身后,疏远地行礼:“民妇见过官爷。”
“后宫不让留男子的——”说到一半,傅氏也愣住。后宫不让留男子,留下来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何景槐在庙会时,曾与傅氏见过一面。当时只说是崔礼礼的朋友,将戴着面具的施昭明送到傅氏手中,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