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铮唇角微勾,眼眸带笑,“昨晚我去了县衙,看了一晚上勇山县的各类册子。”
江沁语闻言点点头,但又有了新的疑惑,“县衙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看?”
陆言铮嘴角的笑意隐没,淡淡道:“勇山县令勾结土匪,吞没朝廷给边军的军饷,罪大恶极,已经被我下了大狱,勇山县暂时由我接管。”
江沁语:“……”这个话题超出了她的认知。
可听见他说军饷,江沁语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完了,那批物资看来不能再留在她手里了,不然这件事很可能没完没了。
而且陆言铮都亲自来要军饷了,想来边军的情况也不会好,既然如今定水村的物资够用,她手里再握着这一批东西就有点不厚道了。
若是边军因为没有粮食而无法守住边城,让外敌入侵,那她的罪过不就大了吗?
眼下也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江沁语拉着盼儿,看向陆言铮道:“盼儿,这是……姑父。”
名义上她和陆言铮还是夫妻,书凡和盼儿自然该喊姑父。
“姑父。”盼儿糯糯的喊了一声,很快就把头埋在江沁语身前,不敢跟陆言铮对视。
陆言铮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上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浑身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凌厉煞气,就连江沁语都不怎么敢与他有眼神接触,更何况盼儿这样的小女孩了。
陆言铮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让自己看上去随和些,轻柔的应了一声,“乖。”
“阿铮,快开饭了,”陈氏端着菜进来,看见陆言铮和江沁语大眼瞪小眼的,下意识嗔怪的对他道,“你瞧瞧你,在自己家咋还戴着面具呢?”
陆言铮闻言一顿,随即看向江沁语和盼儿,“我脸上有疤。”
言下之意就是怕吓着他们。
“那算啥?咱们昨晚不都见着了吗?”陈氏放下盘子,“再说了,我是你娘,这是你媳妇和侄女,都是自家人,你啥样我们都不会怕,是不是,老大媳妇?”
说着,她特地看向江沁语。
要是儿媳妇不喜欢儿子脸上有疤,甚至还会被吓着,他俩这日子要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