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七,京城的百姓们,都在为腊八节做准备。
我却与公孙琴、公孙祈一道,去接白家人出狱。
之前都说好了,男丁由公孙祈负责,女眷们都归公孙琴。
公孙祈辞了官,换上耐脏的黑色长衫,又买了一头套了大车的驴子。
他自己当车夫赶车,穿着打扮都是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白家的嫡系,男丁们一共有三十五人,都是要被流放的。
女眷略好一点,会被直接释放。
白家人关在不同的地方,却是一起出狱的,必须要分头去接应。
公孙琴拉着公孙祈,红着眼圈道:“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回来。”
公孙祈颔首,利落上了驴车,挥鞭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我与公孙琴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心中充满离愁别绪和对漫漫前路的担忧。
此行非去不可,但他到底只有二十来岁。
稚嫩的肩膀,要挑起很多人的未来。
边疆寒苦,白家人又都是戴罪之身,能做的,只是夹缝求存。
过了一会儿,公孙琴缓过劲来,叹息道:“我们也该走了。”
等到了指定的地方,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女眷们被送了出来。
昔日的贵女贵夫人,穿着统一的囚服,衣衫单薄冷得瑟瑟发抖,消瘦、憔悴不成样子。
比起男丁,她们还算幸运的,毕竟没有受刑,也没被流放,之前公孙琴还托人捎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