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恩没想周赫会对她的图如此了解,仿佛提前研究过一样。
今天,才第二次给他看。
又或者,本就是他阅读稿图的灵敏度强,哪里欠缺的,都能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里,这里,都改下。”
周赫站她身后,肩膀轻俯向前,悬她上方,将她嵌在怀里。
右边握笔的手,一一指导,“设计瓷砖跟设计房子一个道理,拆开,分析,里里外外的结构,画出自己的风格,比规规矩矩守着方框线条好。”
他这会语调低柔,细心,不急不慢。
宁幼恩听着他的话,耳朵跟怀孕了一样,轻飘飘的,想继续听。
记得周赫之前说过,他在墨尔本的时候,在校内是导师级的教授。
能被他指导的学生,该有多幸福。
温暖的羊毛衫锁住他体温,却压不住他本身自带幽香气调的香味。
宁幼恩已有许久,未曾跟他如此贴近了。
朦朦胧胧地只能忆起,昨日梦里,梦见的周赫,也是这般的气息,与她靠近。
周赫指骨冷白修长,压在绘画板上食指微撑,弓起,指盖干净,洁白。
宁幼恩垂着眸,仔细观察着他的手。
临近傍晚,落地窗外投射而进的暖阳,交织着一抹淡淡的橙光,落她的图稿上,也打在他指骨上。
那画面,清晰,美妙,真比她一缕一缕的线条稿,精致多了。
“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