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游魂无数。
它们就像数不清的风筝,压在头上,顺着那一条条渔线捋下去,源头只有一个。
李寒烟的外皮被剥去时,这些风筝随风散去,天空变得异常晴朗。
梦外。
青云将毛巾打湿,拧干,轻轻拭去沈辞头上的细汗。
院外,李明非正在院中,跟医娘询问病情。
“她受了些刺激,得了梦魇之症,等体热褪去,便会相安无事。”医娘拿出药方给他:“按这上面的方子抓药,先吃着看看。”
“知道了。”李明非刚把药方拿手里,青云从屋里冲出来:“李捕头,小姐叫你。”
人醒了!
青云是怎么屋里冲出来的,李明非就是怎么从院里冲进屋里的。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渗着细汗,像冰冷的瓷瓶,一碰即碎。
“你别动。”李明非几步到床前,将人扶着靠在床栏上:“大夫说,你现在需要静养。”
沈辞强撑起身子:“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李明非蹲在床边:“我听着。”
沈辞看得出,李明非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想来为了她也是没吃好没睡好。
“抱歉。”
李明非张了张嘴,纵有万语千言,最后也只汇成了一句话:“不用抱歉。”
“不。”沈辞摇摇头:“我应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