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演讲万历十五年!巴黎的“松弛感”?
作为gm老区,巴黎可以说是许多学子向往的所在。
二十世纪以来,无数名人曾经在这里求学过。
较为知名的就有巴金、雍克昌、薛愚等等
当然你也可以找到几位,在后世耳熟能详的外国名人。
例如美国教育领域巅峰人物约翰·杜威,二十多年后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考男德。
在这个时间点,你若是有心,便可以在巴黎大学之中找到他们。
当然,在巴黎大学之中,更多的还是一些不太出名,却在法国留学之中,潜心学习,随后回国报效的学子。
他们是华夏留法的第一批学子,因为当时国家经济能力有限,所以到达巴黎的他们,不得不通过勤工俭学,来维持自己的求学生涯。
其中在后来较为有成就的,便有郑大章和虞炳烈这二人。
此刻在人头攒动的礼堂之中,郑大章姗姗来迟,好不容易才寻了一处落脚的地方,等待演讲的开始。
“大章兄?”
耳畔传来惊讶的声音。
郑大章转头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前段时间认识的虞炳烈先生么?
对方年长自己九岁,如今已经在巴黎美术学院师从托尼·加尼埃,甚至听说前两个月还获得了法国国授建筑师的资格,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同为华夏人,在海外的留学生,总还是会互相帮衬抱团一下。
见郑大章没有座位,虞炳烈立即挪出半个屁股出来,招呼对方坐下。
这个时代的学生大都质朴,也都较为能够吃苦。
郑大章推脱两次不成,干脆便坐了下来。
看到人头攒动的礼堂,虞炳烈也不免发出感慨说道:“秉文先生的名头真是大啊,便连以往散漫的巴黎大学学生,也都如此积极,你瞧我这个校外之人,也厚着脸皮来见识一下秉文先生的风貌。”
郑大章笑着说道:“秉文先生自然不同凡响,他刚刚获得了龚古尔奖,听说一部《乡村教师》还在英国引起了轰动,可以说是我们华夏人的骄傲了。”
两个人简单感慨一番,虞炳烈想起什么似的,颇有些关心地问道。
“听闻大章兄近来奖学金出了些问题,若是经济方面出了问题,你尽可开口,为兄虽不富裕,但也可帮衬一二。”
虞炳烈是一个惜才的人,在他的印象里面,面前的这位郑大章乃是一个十足的天才。
对方十六岁便来到法国勤工俭学,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巴黎大学理学院,并且在学年取得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甚至因为成绩优异,以至于被法国人专门报道。
前段时间,虞炳烈还听到消息,对方似乎即将成为居里夫人研究所的第一名华夏研究生。
若是此事成功,将是全体华夏留学生的荣耀。
只可惜,虞炳烈听说对方家境不好,公办留学经费又聊胜于无,转到巴黎大学之后,似乎陷入了经济危机,有辍学的风险。
老实说,就算是居里夫人自己,现在也面临着研究经费上的困难。
恐怕也是爱莫能助的。
所以虞炳烈才有这一问。
郑大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不愿意麻烦眼前这位同胞。
他知道,对方也并不容易,便一直托词说道。
“倒是有这方面的困难,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方法解决了,多谢炳烈兄关心。”
对于当时的许多留学生来说,因为国内缺乏完善的留学基金,所以对于不富裕的家庭,学费和生活费大都依靠奖学金。
虞炳烈显然担心对方会因此而放弃学业。
现在对方即将进入到居里夫人的研究所之中学习,正当是前途无量的时候。
老实说,虞炳烈也并不富裕,可若是对方有困难,他自然责无旁贷。
实际上,虞炳烈哪里看不出对方的托词,但也不戳破,只是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着能不能找些同胞一起集资帮助对方。
此刻,包国维已经缓缓走上了台。
看到包国维,郑大章立即激动地说道:“炳烈兄,快看快看,秉文先生出来了!好生年轻!比报纸上看得还要年轻!”
会场内立即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两个人的关注点立即转移到了台上。
一时间两个人也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从前,华夏留学生总是受到许多西方学生的歧视和排斥。
老实说,他们就算是不去在意,可心里总还会有些芥蒂,某种意义上国家的衰败,让这些留学生即便是在国外,也抬不起头。
可包国维的出现,让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是第一位能够在西方,取得到如此人气和礼遇的,纯粹的华夏学者!
某种意义上,包国维在海外学者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在场不仅仅是这两个人,也能看到很多华夏人的面孔。
可下一刻,一切似乎就不同了。
听到包国维要讲华夏历史,许多西方学生不免有些失望,纷纷在台下躁动起来。
他们并不想听华夏历史,甚至于台下还有人高呼。
“我们不想知道华夏国的历史,包你讲一讲关于年鉴学派的理论!”
“我想听一听包氏经济学理论。”
“华夏历史有什么好听的?那是一个失败的国家,不值得我们去借鉴。”
“这该如何是好?”
郑大章左右看去,都是一些不满意的西方学子。
“嗨~在巴黎大学就是如此。”虞炳烈感慨说道。“人们总说这是一个拥有松弛感的大学,并且对此赞不绝口,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这里的学生很少会去发自内心的尊敬一名演讲者,特别是对方还比自己年轻的情况下。”
“可是.”郑大章还是有些不理解地说道。“先前这些人不是对秉文先生很欢迎么?”
“一码归一码,这些人只对真正有学识的人尊敬,况且.”虞炳烈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忿地说道。“秉文先生是一个华夏人。”
华夏人。????这个词语深深刺痛了郑大章的内心,他咬紧了自己的牙关,看向了台上那位不卑不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