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庾信面色大变,忙道:“大都督这是何意?我新罗对上国朝廷向来恭顺,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何况百济与我新罗世仇,何来以自家粮食资敌一说?”
陈青兕目光锐利的看着金庾信,说道:“可本督这边却听到了另外一则消息。说你们新罗暗地里支持百济反叛军粮食器械,意图将我大唐赶出海东半岛。”
“是谁!”金庾信故作气急败坏的暴怒大叫:“谁污蔑我国?大都督,此事不容忽视,我新罗能有今日,全靠上国多番扶持。先王时时告诫我等,要懂得感恩,对于上国要严守人臣之礼。我新罗上下对上国朝廷的忠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竟然有人敢在大都督目前乱嚼口舌,此事绝不容忍。”
“大都督!”
金庾信深深作揖道:“请将污蔑我国的贼人叫到近前,在下要与之当面对质,以洗涮此等无中生有之罪名。”
金庾信说的大义凛然,他就是在赌,赌陈青兕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
陈青兕看着反应迅速,一喜一怒都应对得当的金庾信,也忍不住赞叹,换作正常,面对这一连串的事情,还能维持理智做到不卑不亢,确实了不起。
“证据没有!”
陈青兕一本正经的说道:“真要有证据,本督就不跟大上等在这里逞口舌之力了。”
金庾信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说道:“大都督这是何意?我新罗国虽小,却也受不得随意羞辱。”
陈青兕却不吃这一套,挥了挥手道:“算不得羞辱,只是想将事情说开。我封锁了高句丽、倭国对叛军的支援,如果叛军依旧得到了支援,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新罗在背后支持。就算不是你们支持,也是途径你们新罗境内,从而运达百济。不管是哪一点,你们新罗都是百济叛军的同谋。”
金庾信气急败坏道:“大都督好不讲道理,我新罗不能无罪而受辱,真到那一步,我新罗必将反抗到底,先与大都督决死,再同上国皇帝陛下请罪。”
金庾信年过七旬,怒发如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态度决绝。
气氛瞬间僵硬,剑拔弩张。
在这种气氛之下,陈青兕突然哈哈一笑,随即双手一合,欣喜万分的道:“一言为定!大上等且记住你今日之言,可要说到做到。”
这一下轮到金庾信有些错愕了。
金庾信深知此刻与新罗为敌决战是不符合唐朝利益的。
唐朝真正的大敌不是新罗也不是百济,而是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