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香薰,程筝把水果洗好摆在茶几,带着菜走进了厨房,今天的晚饭是牛排和意面,贺衡恩钟爱的菜品。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煎制牛排,因为在这方面,贺衡恩依旧很讲究。
不是日常饮食,只是牛排,贺衡恩只是在牛排上很讲究。
煎牛排一定要用黄油,橄榄油不行,黄油用什么牌子,迷迭香要放几根,鸡蛋要煎成什么样子,面条煮多久,放多少酱料……程筝做饭主打随心所欲,为了能让自己记准记好,他把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贴在了厨房的墙壁。
贺衡恩还要求牛排一定要七分熟,五分熟、全熟都不行,什么八分九分更是不行。
程筝以为是贺衡恩的标准变高了,有了这个认知,他专门兢兢业业地苦练了一番技术。
只为了能让贺衡恩对他的工作满意。
直到后来,一次程筝走了神,七分熟的牛排变成了全熟,当时他胆战心惊,害怕贺衡恩因此大发雷霆——
最后这份牛排到了贺衡恩的桌上。
程筝意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贺衡恩面不改色地把整盘肉吃下去了。
这无异于小时候偷看电视妈妈明明摸了机身一把却沉默,自己担惊受怕却无法开口坦白,贺衡恩到底是在为难他,还是尝出不同只是不好意思讲出来,这个问题程筝思考至今没有得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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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腌制到位,即将被放入平底锅,一道对温度考究的菜品不应该凉着进到贺衡恩的肚子里,程筝一手端着牛排,一手拿着两颗蛋,要去看看时钟。
还没迈出厨房推拉门的门槛,程筝就被贺衡恩晃了下神。
贺衡恩已经脱下了白天的西装外套,将黑蓝色垂顺的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领带无序地丢在茶几杂志上。
“啊…呃……”程筝想张嘴的勇气渐弱,声音随之down到谷底。
他没什么好说的,准确讲是没什么能说的,招呼招呼不能打,家常家常不能唠,一个厨子连工作都失职,还要让老板等着自己的晚饭出锅,脸皮怎么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