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意这个了。”程筝侧靠在栏杆上。河面被风吹起点点涟漪,他数起了涟漪的圈数。
安静的环境突然响起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陈一放下可乐:
“贺衡恩,找我要份文件。”
陈一打开软件寻找着贺衡恩要的文档,程筝仰头看他,微微眯起眼睛,犹犹豫豫道:“你们,你们这几天是不挺忙的啊?”
陈一两根拇指点着屏幕:“哪这两天,一直也不轻松啊,天天忙到昏天黑地好吧。”
“拉倒吧你,我看你闲的要死,贺衡恩说这句话还差不多。”程筝说,“但你们现在算忙,也得比刚创业的时候强吧。”
“你少血口喷人,我也是很忙的OK?但你说得也对,起步阶段嘛,忙到两眼一抹黑也都正常,那段时间是挺黑暗的。”
“…为什么?是因为每天都要交际,要应酬吗?”
陈一从屏幕中抬起头,把手机装进口袋:“那当然了。只不过,严格来说,一直为合作操心操力的人,就贺衡恩一个。。”
他也坐到程筝的旁边:“二十二岁毕业,三年打工,又三年创业,贺衡恩是很拼啊,这一点我想没人会质疑的。”
程筝被风吹得掀开了刘海。
“他,贺衡恩,犟种。”陈一轻哼声,看不出其中的意味,只说,“大犟种,北京犟神,你知道么。”
—
最初的最初,贺衡恩的名声真的靠一件一件小案子打出来的。
当年他和贺衡恩也算沾了各自的爹的光,不用和别人走同样的路,初出茅庐在有名气的大企业当内部法律顾问,这种看起来体面的工作,是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的。
比进入企业更难的路是自己接案自己开庭,民事案件也好刑事案件也罢——没人会信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有点柔弱有点漂亮的小男生能打好官司的。
没有一个人。
所以贺衡恩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太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