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的鼻尖突兀地泛起了酸,在贺衡恩叹着气瘫靠在床角、满眼的破碎感之时,他终于遏制不下自己奔涌的情绪,扑过去抱住了贺衡恩的肩膀:
“小贺……”
“?”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筝当成玻璃娃娃的贺衡恩才坐起没有十秒钟,就让飞到他旁边的程筝压着倒回地上,“……”
“你神经病啊程筝?!”
他扑腾着双脚想把程筝推开:“你干什么?我,我告你非礼啊!”
“对不起对不起。”程筝连忙要松开贺衡恩,可转眼间却又搂紧了他的肩膀,将脑袋埋在他的颈侧,大有撒泼耍赖的气势,“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跟你吵架,我没有想辞职没有不想好好干,我刚才是乱说的,你相信我。”
“你倒是哭上了?”这世上还真有会倒打一耙?贺衡恩张着嘴只觉得震撼,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程筝的脸,“你给我起开,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
“我,我不走……”程筝一张脸被他推到扭曲,“哎……别推了,你听我说好不好……”
趁着贺衡恩卸力的功夫,程筝赶紧把他的手攥住,抹了两把眼泪:“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我不听。”
贺衡恩甩开他,飞快站起打算离开,程筝心切地哼唧着,又立马抓上他的手:“你别走……你听我说……”
贺衡恩反应强烈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程筝正牢牢牵着他不放,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触觉干燥而柔软。
他最烦玩不过就耍赖皮的人。
贺衡恩眸底的情绪变了几变,最终心烦恼火地说:“赶紧,我的时间有限。”
——
程筝站在被贺衡恩勒令待好的窗前,对着背对自己躺进被窝的贺衡恩磕磕绊绊的开口阐述完整事实,两条腿都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