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很难，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一身灰色睡衣，已经洗好澡准备值班的古德里安踮着脚坐在办公桌边沿上，用银质小勺搅拌白瓷杯里的卡布奇诺，乳白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旋转，散发迷人的香味。
“……”
曼施坦因一时间有点沉默，咖啡喝到一半也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古德里安这家伙的中文怎么学的，但是这话让他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许久之后，曼施坦因才缓缓开口，“虞荞或许就是校长这些年期待的人，学院真正的兵器。”
“可他不是中国轩辕的人么？”古德里安问，在印象中，很少轩辕的人会在毕业后留在学院执行部任职，大多都会选择回去。
“不要忘了轩辕也是屠龙组织，只是他们会优先以国家为重，对抗，龙族同样是他们的使命，”曼施坦因说，“当龙族的皇帝苏醒归来，末日降临，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置之度外，这是没有其他选择的结果。”
“学院与秘党怎么说？”
“校长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血统优秀，天赋与潜力十足，成长后足以抗衡初代种的混血种，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无视龙王的威严与血脉压迫，手持炼金刀剑与王对抗，‘凡王之血，必以剑终’。至于秘党，他们同样在寻找与培养……”
曼斯坦因这么说，古德里安差不多懂了，校长找了这么久，今年或许终于找到了，这个S级或许就是校长看中的人。
在白炽灯光下，两个老人坐在一起讨论，四周寂静无声，偶有虫鸣伴随夜风，一切就像数十年前他们在这里聚集议论校园八卦时的模样。那时的意气风发与激情，终于在时间的冲刷下，成了脸上的老年斑。
“S级如此，那学院的其他人呢？这么大的学院，校长不能只打算培养一个人吧？我看部分学生也很优秀，有培养的价值。”
古德里安皱眉说，他的血统阶级并不算高，因此他对于血统比他高的学生都会寄予厚望，哪怕只是B级。
“仅仅是优秀还不够，”曼施坦因摇头，“初代种是拥有无法想象的权柄与力量的怪物，龙族的皇帝更是足以改写规则，只有怪物才能对抗怪物，我们需要培养自己怪物，来与它们对抗。”
“他们确实优秀，但也仅此而已，上了战场也只能成为炮灰。相比于此，我更愿让他们成为S级的磨刀石，然后做好他的辅助后勤工作，令他不需要为屠龙以外的事情担忧。”
古德里安陷入了沉默，曼施坦因这样的说法无疑是让一个人承担起整个人类族群的希望，把存活的希望寄托于他，令他对抗整个龙族。
那样，未免太过悲壮，而且，真的能赢吗？
古德里安在心中问自己，发现自己也没有任何回答，在文明种群的存续与毁灭中，即便是圣人也无法做出完全正确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