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以南,神奈川县,横滨市临海的郊外。
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岸线,在二战以前这里还是连绵不绝的渔村,现在随着时代发展,渔民们都抛弃了渔船嵌入城市当起了社畜,只留下这荒凉的码头和日复一日来回拍打的潮水。
炽烈的车灯撕裂夜色,一辆改装过得的黑色悍马从公路的路肩上翻下来,摇晃着穿越盐碱滩驶向前方黢黑的目的地。运筹帷幄的军师乌鸦坐在驾驶室,冲锋陷阵的夜叉则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后面是一身黑色风衣的俊秀青年和一身黑色西装的女孩。
“本部那些人怎么想的?这鬼地方确定有机场?”抱着刀的夜叉看着窗外化不开的夜色问道。
“鬼才关心那些人怎么想的,这边确实有一个机场,不过废弃很久很久了,跑道也不长,”乌鸦边开车边说,“以斯莱普尼尔号机师的技术,应该可以安全降落。”
“淦!那什么斯雷普号机师什么来头?”夜叉叫道,“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也敢降落,真不怕掉海里喂鲨鱼?”
“据说是美国东太平洋舰队的F-22战斗机王牌飞行员,出勤率和飞行技术拉满,可惜年纪大了才退役来开斯莱普尼尔。”乌鸦显然对这些有过研究,否则也不会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吼吼,王牌飞行员,不知道跟我比起咋样?”
“你也会开飞机?”
“不会,我只会打飞机……”
……
前座的聊天声并没有打扰到后排源稚生的沉思,他侧头望着车窗外略显深沉的夜色,以及后方远处明亮的灯光,那是横滨市市区的霓虹灯,现在已经凌晨五点多,那里彻夜通明。
这次离开东京来到横滨的目的是为了迎接来自本部的调查小组,调查小组出发的时间很巧妙,半夜出发到达日本入境差不多六个小时,速度很快,就是苦了他们几个半夜起床。
在那天的集会过后,蛇岐八家所有人投票的结果显而易见,选择“忍”的占据了大多数,这是大家长橘政宗的想法,也是众多蛇岐八家成员的想法,能糊弄S级就尽量糊弄,不行就动用暴力手段,S级再厉害也不可能逃出蛇岐八家的手掌心。
源稚生忽的回想起今天临行前政宗先生对他说的话,言辞恳切,神情真挚。
“一时的忍让并不意味着一生的忍气吞声,等白王血裔这件事的风波过去,我们等待正确时机即将到来,我曾答应你的事情也将完成,只不过过程或许会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他其实并不在乎忍不忍的,只是他不愿见到无辜者流血,说他优柔寡断也好,说他婆婆妈妈也罢,他只想放弃权与力逃到法国卖防晒油。但总有许多是无法割舍的,比如家族,比如执行局,比如自己懵懂无知的妹妹……所以他现在还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带头在“忍”字下落笔的人。
说起自己的妹妹,源稚生想起来昨晚看望她时,她似乎与往日有些许不同,时常透过房间的小窗眺望天际,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不过他只以为是妹妹在那里待太久了,对外界心生向往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笼中的知更鸟总会向往飞翔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