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大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逐渐黯淡,各色的霓虹灯亮起来,夜幕降临在这个国际的大都市中。
铃木秀子作为君悦酒店大堂的前台工作人员,按照排班表,今晚她要值班到次日早晨。因此,晚间不到七点,她就早早换好制服准备换班。
她今年三十五岁,但这一点单看她的样貌是绝对看不出来,她有着一张年轻靓丽的娃娃脸,当穿上酒店提供的工作制服时,搭配上脸颊上得体的端庄笑容,与这个大都市里其他成功的年轻白领并没什么两样。
不过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与儿子相依为命,那是她早年婚姻失败的结果,儿子十六岁正读高中,正值青春叛逆期,常常与一些社会上的不良来往,隔三差五就找秀子伸手要钱。
铃木秀子不知道儿子要钱干什么,以她那软弱温吞的性格,就算知道估计也做不了什么。
近期来,她感觉儿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伸手要钱的数额却越来越大,她没有办法,只能埋着脑袋拼命工作给儿子赚钱。
在日本,这种啃老的现象并不罕见,许多年轻人都厌恶工作,相比于无穷无尽千篇一律的工作,他们更喜欢自由自在散漫随性的生活,资金就来源于他们那并不富裕的家庭。
铃木秀子是个标准的大和抚子那样的日本女人,哪怕孤身一人把儿子拉扯到十六岁,那种软弱的性子却依旧深埋在骨子里,面对仅有的叛逆儿子也只有无限的妥协与溺爱。
她并非没有家庭,只是父母都远在东京之外的乡下,家里足够自给自足,年轻时不听父母言导致婚姻失败的她也没什么脸面回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儿子的父亲是个标准的不良,在年轻时哄骗了还在读高中的铃木秀子,怀孕结婚后却依旧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家的重担压在仅仅高中毕业的铃木秀子一人身上。后来男人负债跑路,留下孤儿寡母两人,好在东京都的极道组织在蛇岐八家的管理下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只针对男人发布了通缉令。
失责的丈夫一走就是将近十年,铃木秀子早先几年还心存幻想,但随着时间流逝,心中的幻想逐渐黯淡褪色,男人多年杳无音讯,死在哪里的山林间也不一定。
多年的艰辛生活并没有改变铃木秀子多少,只是稍微改变了她的生活,她依靠出众的文化与样貌进入了东京君悦酒店,在前台当一个接待人员,日夜轮班却工资丰盈,但这也让她和儿子那不亲切的母子关系更加隔阂。
酒店大堂中明亮的灯光如同白昼,铃木秀子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面朝大堂中来往的客人,工作日期间的客人明显要比周末少一些,但一到某些假期,酒店的人流量就会剧增。只是君悦酒店是五星级的高档酒店,招待的都是一些上流富商政要,甚至外国的贵宾。
让她记忆犹新的是今早她下班前入住的那批客人,说客人显然有点失礼,毕竟她还没怎么见过酒店总经理和酒店行政主厨亲自站在酒店门口迎接的贵客。不过托工作的福,她看见了贵客的模样,那两位贵客年轻得过分,样貌气质更是她前所未见的,她猜测那应该是隔壁古国的王子与公主,否则不会穿着汉式的服饰,更不会让酒店这样隆重接待。
在君悦酒店往来的多数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她过去见得并不少,但像今天早晨的那两位贵客,还是第一次见。
时间来到晚间七点,铃木秀子与同事交接换班,开始今晚的正式工作。
在酒店当前台的工作任务并不复杂,但对迎宾接待的各处礼节有很高的要求,在日本这个国家,平日里的各种礼节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平民是这样,作为高档酒店的前台人员更是要有一丝不苟的专业礼节,确保客人宾至如归。
酒店大堂外面的喷泉水流声哗哗作响,伴随着各式的脚步声,铃木秀子专心致志地工作,不时停下手接待有疑问的客人们。